蔣瓛見幾人跪下了,也是吃驚,這幾人見過數次了,從沒有行過這樣的大禮,便上前扶起幾人,問道:“李先生,發生了何事?十六殿下可好?”
李享這才將朱栴丟失和西市坊砍人的事說與了蔣瓛,最後還是說了一句:“指揮使大人,這會滿街都是應天府和各縣的衙役,怕是十六殿下有不測啊,那些衙役和捕快並不認識十六殿下,要快快想辦法啊。”
蔣瓛倒是冷靜許多,這親軍錦衣衛的特務頭子什麼事沒見過,以他強大的親軍特務體係,別說找幾個人,就是找幾個推磨的鬼怕也不是難事。
“李先生,你等先休要慌張,我這就派人去找,他衙役捕快找不到的人,我親軍未必就找不到。”說著話,蔣瓛喚來自己的心腹親軍,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後,心腹答應著匆匆出了親軍都尉府,看著親軍走了,蔣瓛還是罵了一句:“陳懋這狗賊,仗著是皇親,將一個京城管理的一塌糊塗。”
果然,蔣瓛爽快的答應了找人。能不答應嗎?這丟的可是一位皇子,且是皇上讓蔣瓛親自接出宮送到陳懋老宅子的,不知何時,蔣瓛也隱隱感到自己和這十六殿下是越發有撇不清的關係了。
“李先生,你等請回吧,在宅子等著消息便是,我親軍都尉府想找的人,還沒有找不到的。”
李享幾人隻好道謝告辭,出了親軍都尉府的署衙。說來真快,回去的路上,街道上已經有穿飛魚服的親軍在巡視了,那些衙役和捕快,見到親軍後,都客氣的點頭示意,之後離得遠遠的,不敢在親軍麵前說什麼話。
幾人還是不時被親軍攔著盤問,問的問題都是可否見到兩個少年和一位婦人,夫人和一位陳姓少年臉上有傷。這看到的親軍算是明的,那暗裏不暴露身份的親軍也不知有多少呢,洪武一朝,強大的錦衣衛特務係統是朱元璋加強皇權的強有力工具,找個人隻是一個小小的工作而已。
因為胡惟庸案,連坐的貴戚人等數萬之眾,錦衣衛是名聲大震,也使各級官吏和勳戚們是談錦衣衛色變。這滿街多了很多親軍錦衣衛,一時間京城顯得有些肅煞,無人知道親軍所找的人是被查辦的哪家家小,一時間朝野官吏們很快傳開了去,也是人人自危。
在宅子裏等到天黑,也沒有消息,李享讓家傭們將院子門口和院子裏的燈都點著,希望十六爺可以看到,早些回來。
幾人還搬了凳子,坐在大門內裏等著。不時看著門外街麵上走動的親軍,還有衙役和捕快,除了這些差人,已經基本看不到百姓走動了,臘月的金陵城似是有些寒意肅然。
馬世勳提了提衣領,還是坐不住,走出了大門,來回踱著步子,正踱著步子,看到黑處有幾盞燈籠朝這邊走來,等再近些,確是一班穿飛魚服的親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