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算命先生算得準,說我今生能娶兩個老婆的話,那麼我敢保證我的第一任夫人一定是謝麗婷。
大二的第二個學期,也就是我們相識四個月之後,在快要放暑假的期間,我們兩個真正地戀愛了。這可真是誰也說不清楚的事情,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她麵容上的缺點,在我眼裏逐漸變成了優點。比如她肥碩的身軀,我覺得她長得豐滿;她寬大的麵龐,我覺得她長得方正;她羞赧的神情,我覺得是一種嫵媚。
總之,她的一切缺點都幻化成了優點,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吧。反正我和她是雷打不開、電擊不散了。我愛她愛得死去活來,她愛我雖不至於到了非我不嫁的地步,但她接受我是事實,這可是不能夠懷疑的。我們的關係說到底,是我愛她比她愛我更多一些,這是毫無疑問的。
雖然我們熱戀了,但出於我和她是師生關係,我們的戀愛隻能秘密地進行。我們沒有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語,更沒有在大眾場合下的熱抱、長吻,最多也就是過著電話夫妻的生活,更好一點的就是每星期六晚上一起吃頓飯,然後去看一場風花雪月的電影。在電影院裏,我們自然會不自覺地做些小動作,那是我感到最快樂的時候。
但是一回到白天,我們就恢複了師生關係,她在台上講課,我在台下聽。自然有些時候我也會心不焉,隨著靈感的突發,把詩歌、情歌寫下來,那也是非常快樂的事。
雖然我的臉皮很厚,但對於她,我是非常尊重的。她要是說“no”,我絕不敢說“yes”,她要是說“yes”,我也絕不敢說“no”。完完全全都聽她的,從來不敢做違背她意誌的事,這或許就是愛情的力量,誰叫我那麼愛她呢?
同她在一起,有時候也是很麻煩的。因為那時我成了提款機,雖然我並不缺錢,可我也不喜歡亂花錢,畢竟這錢不是我自己掙來的。每次花錢的時候,我都會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父母,很想學外國的大學生那樣,邊打工邊讀書。可家裏人認為這樣會影響我的學習,我一提起這事他們就強烈反對。
我並沒有對她說太多家裏的情況,因為我希望她是真正地愛我這個人,而不是愛我的家庭情況。當然我和她談戀愛的事也沒有告訴過我的家人,我知道父母對我在學校裏談戀愛是極力反對的。他們隻希望我好好學習,更主要的是他們希望我能在他們的監督下,找個門當戶對的夫人。
除了我的室友和老鄉知道我在談戀愛外,再沒其他人知道了,我感到這種秘密的戀愛方式也是非常有趣的。我們的約會就像打遊擊戰一樣,放一槍換一個地方,跑來跑去的。因為在我的學校裏,認識我的人特別多,而她學校裏認識她的人並不多,為了盡量減少遇見熟人,我們的約會經常選在她學校附近。這樣一來就算是碰見了熟人,她也可以說:“這是我表弟。”每次聽她這樣一說,我就會捂著肚子躲在一旁狂笑。
此外還有一個地方是我們常去的,說常去也不完全正確,因為我們一個星期才約一次會,兩個星期才去那裏一次。那裏靠近海邊,有一棵很大的鬆樹,離我們學校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對於那棵鬆樹是怎麼來的,有多少樹齡了,我一點也不知道。樹上掛著許多紅球,聽說隻要把自己的心願告訴給鬆樹聽,或者寫到紙上裝進球裏,然後拋到樹上,這樣心願就會實現。我沒有試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在十二月底,我接到了作協的開會通知,開會時間定在一月中旬,離開會的時間隻有兩個星期了。因為開會的時間和期末考試起了衝突,係裏特意安排我在臨走前兩天考完了六門。那段時間我一邊要複習功課,一邊要為開會的事作準備,忙得不可開交。可就是這樣,我還是沒有忘記和她談情說愛,因為那樣可以減輕我的心理壓力。
我把去開會的事告訴了她,因為開完會後學校裏也就放假了,我不會再回學校。我們決定這個星期六再去一次海邊,為我們的短暫分別開一個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