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夜見眼前的事也徹底解決了,他這個徒兒招惹來的殺神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回想起剛才的事,那毒人卻是不好脫身,中途出來了那麼一人,恐怕如今已經擋不住了。
剛才瀧夜與那毒人已經糾纏了半日,依舊不能分出個大概,這時候從林中走近了一人。
“瀧夜大師,您快去幫幫主子吧!”侯時扶著邊上的竹子對那正忙著的瀧夜說道,當然,他這句話不妥當,顯然瀧夜脫不開身,作為南宮琪燁的暗衛,他確實知道瀧夜是主子的師父,今日能碰到卻是偶然。
瀧夜隻瞥了他一眼,便很快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這麼一個虛弱無力的人,莫非他要來抵擋毒人不成,侯時的麵色確實不好,一看便是受了傷了的人。
“瀧夜大師,我這裏還有幾包解毒丸,可以對付他的。”侯時本一眼便看到那個渾身紫黑色的人,顯然是長年練毒功的效果,掂量掂量自己的藥,卻是撐不了多久,但,這又算什麼?
在成為主子的暗衛的時候他便已經做好死的準備,如今他是不可能說實話的。
瀧夜怎麼可能信他的話,這麼幾包藥對付的了這功力強大的毒人?
見瀧夜遲遲不回,侯時也很無奈,很著急,自己是陪主子來南山參加這排名賽的,根本沒有帶暗衛,不過自己的身份卻是擺在哪兒的。
“大師,在下是青草堂堂主,懇求您快去救救主子,在下感激不盡。”侯時使出全力,將自己的玉牌扔上同一高度,插在竹子上,讓瀧夜看的一清二楚。
在他們雙雙掉落的同時,侯時插到他們中間,扔出一包藥暫時讓毒人緩慢了一點,幹擾了他的攻勢。
瀧夜再次看了侯時一眼,心情複雜的離開。
此時時間過半,瀧夜急急忙忙來幫侯時,而他,卻是抵擋不了毒人的進攻,毫不忌諱他身上的毒,每一招每一式都打在侯時身上,雖然事先吃了解毒丸,但如何能抵得住對方長年累月的毒素,麵色也變得黑紫起來,中了毒。
侯時卻是被冷蕭放出來的,在莎羅他們都在外麵的時候,冷蕭便將侯時帶了出來,從後山繞了過來,不顧侯時的拒絕,痛罵。
“你滾開,不用你管!我們隻是敵人。”侯時甩開冷蕭的手,毫不憐惜,眼睛裏隻有對她的恨意。
冷蕭隻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開口卻不知如何解釋,當年……
冷蕭十歲在街頭行乞,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來往的人群,侯時帶著她回了家,那時侯時不過十多歲。
時間過了幾年,冷蕭不愛說話,隻願意和侯時交談,那日傍晚,侯時外出生意,作為家中男子自然挑起了養活全家的任務,回家時,入鼻的血腥,還有滿眼的猩紅,冷蕭拿著劍站在屍體中,劍上還有血跡,而冷蕭便是這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侯時大吼幾聲,悲痛欲絕,然後便是如同變了一個人,安靜的讓人感到可怕。
見到冷蕭,他們卻真的成了敵人。
侯時被毒人一掌震飛,身體像一塊破布,急速撞到竹子上,滑落下來。
“你們說過不傷他的!”冷蕭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中,俯身護著侯時,轉頭憤怒的瞪著那毒人。
“蠢貨,那隻不過是個借口。”
是個借口,借口騙走了冷蕭,而她的真實身份便是失傳的傀儡術的繼承者,青閣殿殺了侯時一家人,威脅著她若不答應便立刻殺了侯時,冷蕭無奈,侯時已經快進門,而他們已經埋伏在屋子各處,最後便是侯時看到的那一幕,冷蕭撿起地上的劍,低垂著眼眸不敢看他。
這毒人便是當年毒教林可人的師弟,林盛,抓蘇舫心便是為了報仇。
而白青鸞確實死在他手上,隻不過她被逼迫到跳崖,寧死也不可能答應莎羅的任何要求,更不可能忍受的了莎羅的淩辱,隻是白青鸞和蘇玦已經再一起了,這些,都無需再提。
林盛殺心大氣,長長的指甲深深嵌入冷蕭的背,用力的抓出一道血痕,而這傷口流出的卻是黑血,很快便以眼見的速度蔓延開來,侵蝕著冷蕭的身體。
她輕的撫上侯時的臉,替他挽好淩亂的碎發,這麼一別就是多年,看到他時自己又驚又怕……冷蕭的唇吻上侯時的額頭,輕柔又不舍。
“侯哥哥,蕭兒從來沒有殺過人……從來沒有……”
兩人緊貼再一起的身體漸漸開始融化,最後合成了一癱水,終長眠於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