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三千新兵守營,其餘跟我進城!”不過半日,城門失陷,這會不會是陷阱,還是開始就沒打算守住城門。
“須成,守好她。”南宮琪燁歇息片刻又翻身上馬,一臉陰鬱的南宮勳卻早在馬上待他出發。
“主子,真不需要我去幫忙嗎?”須成牽著一匹馬出來,臉上滿是熱切。
“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做,等時機。”南宮琪燁留下這番話,領著大批士兵向納蘭國都前行。
漸行漸遠,偶爾可以看到浩月的旗幟,隨風飄蕩,與這空寂無人的街道,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走了。”蓂香的聲音從須成的身後傳來,清冷空遠。
“……嗯。”須成見她眼裏滿是焦急和擔憂,臉上卻毫無血色,此刻他也不知道怎麼做,擔心蓂香會跟去?還是如何?
“他有沒有和你說什麼。”蓂香的語氣依舊平靜,隻是眼睛一直盯著遠處那前行的軍隊。
“主子吩咐我要好好照顧你。”須成沒有隱瞞,他在觀察她的反應。
而蓂香隻是輕聲一笑,如一絲漣漪,輕不可聞。
“嗬,若是心傷了,再照顧,也是於事無補。”
她凝視著手中的劍,怕是要染血了。
“須成,”蓂香喚他一聲,“跟著。”她已經從他手中將馬奪走,利落的爬上去,那般輕柔的模樣,好似輕輕的就能被風吹走,手中散發出寒意的劍平添了幾分凜冽。
“太子妃,您不能。”須成忙要攔她下來。
“須成,誰也攔不住我,”蓂香雙腳踢著馬屁股,馬聽話的四蹄走了起來,“南宮琪燁也不行。”
“太子妃,主子他自有安排,您要相信他!”須成拉住馬頭上的韁繩,想要叫住她。
“我相信他,又有何用,”蓂香抽出他手中的繩子,“我是不會拿親人們的性命去賭一個相信!”
須成聽了一愣,待他反應過來,蓂香駕馬已經出了十幾米。
“等等!”須成趕忙牽出另一匹馬,交待下屬幾句就直身去追蓂香。
不多時,侯時便在路上遇到了納蘭國將軍,友燾。
友燾是將門子弟,世家為護國將軍,武功定然不差。
侯時自然清楚,他此刻也是萬分鎮定,兩軍對峙,在氣場上不能輸與對方,這看似平靜的對峙,波濤洶湧的戰爭一觸即發,空氣間的氣味也充滿了昏暗壓抑。
侯時與友燾緊緊盯著對方,一場眼神間的較量在兩人間無聲開戰,敗者,輸在氣勢上的同時,這場戰爭也被下了一道預定。
最終,彌漫在空氣中的硝煙瞬間被點燃,像是一根火柴,劃了一下,頓時燃燒旺盛。
軍旗在高空中揮舞,它冷看腳下混亂廝殺的士兵,鮮血不斷高高濺起,伴隨著一聲聲怒吼,一聲聲撞擊,猩紅一片……
侯時與友燾誰也沒有動手,任他們在馬下拚搏廝殺,遠遠的聲音傳的很快,震天的交戰,連擊,誰都不能置身事外。
納蘭皇宮,金鑾殿。
朝臣聚眾,諾大的宮殿此刻卻隱藏著劍拔弩弓的氣氛。
“皇上,那南宮琪燁帶兵已經攻破我城門,這可如何是好?!”
“皇上,當初派我朝公主與那南宮太子和親,如今卻反悔攻城,不知為何?”
“皇上,老臣覺得當下應立即派人去與那南宮麟勸和,此乃為今之計呀!”
……
“安靜!”納蘭均高座於龍椅上,拍了下龍桌,朝堂頓時安靜。
“朕讓你們來不是問為什麼的,若朕都知道,還要你們何用!”納蘭均布滿陰霾的臉,青筋暴起,“朕又怎麼會不明白南宮麟的野心,當初你們勸朕將香兒委嫁於南宮皇室,現如今那南宮麟依舊如此!”
“都是一群貪生怕死之輩!我納蘭留你們何用?!統統拉出去斬了幹脆!”納蘭均此刻頭疼腦裂,煙皇後坐於他身旁,替他安撫。
“煙兒,朕害了香兒啊。”納蘭均的話裏包含了痛悔愧疚。
“……臣妾不怨。”聲音隨清楚,卻依舊聽得出哭聲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