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公孫雁這麼問,趙痕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千言萬語隻能無語,連牆壁都鑿開了,居然還問得出口有沒有被打擾,趙痕一個大男人此刻真是哭的心都有了。深吸了一口氣,趙痕努力讓自己表情看起來正常一些,十分和藹的問道:“找我有什麼事?”
見趙痕沒有生氣,公孫雁訕訕一笑,可愛的吐了吐粉紅色的小舌頭,連忙巴結道:“就知道師兄對我最好了,剛才你在客棧樓下所用的功法,能不能教我幾招?”
說著,公孫雁怕趙痕聽不明白,甚至還手舞足蹈的比劃了一番,看得趙痕苦笑不已,剛才趙痕在客棧樓下所使用的功法中,唯有天地無極最為玄妙,公孫雁這丫頭,恐怕是惦記上了這套功法。果然,公孫雁在一陣比劃後,連忙問道:“師兄,我說的是那個能瞬移的功法,你看明白沒有?”
聽過公孫雁的話後,趙痕木然的點了點頭,隨後立即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要我教你功法沒問題,不過現在天色已晚,還是先等我休息好再說吧!”
見趙痕如此推脫,公孫雁也不好再強求,隻能無奈的熄滅蠟燭睡覺。不過,這一夜趙痕卻是沒有公孫雁這麼安穩,為了防止那中年男子找人報複,趙痕一直都十分警惕,反倒是公孫雁,沒心沒肺的睡得香甜。深夜,蠻荒鎮一片寂寥,來福客棧早已打烊關門,而趙痕則閉上雙眼,安靜的坐在廂房的床榻上等待天明。
蒼穹漆黑如墨,客棧外的樹木在夜色中婆娑起舞,猶如鬼魅一般。忽然間,客棧外似乎狂風大作,將門窗吹得嘎吱作響,隱隱約約能夠聽到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趙痕有些心緒不安的睜開了眼睛,起身推開廂房的小窗,看著客棧外不斷搖曳的樹木,微微皺了皺眉。
在這蒼茫夜雨中,趙痕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在緩緩蔓延,無影無形,卻越來越清晰。窗外大雨滂沱,街道滿是泥濘,似乎染盡了天地間的汙濁,趙痕臉色微沉,血翼飛劍緩緩浮現手中,掌心傳來的一絲冰涼,令趙痕的目光逐漸變冷,手指也開始慢慢收攏緊握劍柄,黑暗中,一直沉寂的血翼飛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念,猩紅的劍身猶如被注入新鮮的血液一般,綻放出淒厲的光芒。
時間慢慢推移,趙痕麵沉如水漠然不語,突然,隔壁房間猛然傳出公孫雁的一聲驚叫,趙痕臉色一變,慌忙用血翼飛劍破開牆壁衝上前去,然而卻是見到公孫雁被一個黑影抓住。見此一幕,趙痕大喝一聲,連忙揮出血翼飛劍斬向黑影,然而,黑影似乎無心戀戰,身影一閃躲過趙痕一擊後抓住公孫雁破窗離開。
黑影的身手十分了得,抓住公孫雁後也是虛空而行並未禦劍,由此可見此人修為至少在出竅期甚至更高,趙痕臉色猙獰,極速禦劍追趕而去,片刻後客棧內紫嫣然與洛白的身影也紛紛衝出,一翻查看後立即向趙痕遠去的方向追去,很顯然,剛才客棧內的動靜已經是驚動了二女,在發現公孫雁和趙痕的身影都消失在客棧後,頓時意識到出了狀況。
黑影虛空而行的速度很快,趙痕禦劍追趕,並以天地無極調動周身的天地元氣加速,依然無法在短時間內將黑影趕超,而且被黑影拎在手中的公孫雁似乎已經被人禁錮修為,竟然無法做出絲毫反抗,由此也能看出黑影不弱的修為。不過,現在趙痕已無暇顧忌太多,哪怕對方修為再高,隻要對方不放了公孫雁,趙痕就絕不能坐視不管。
風雨飄搖,夜色淒清,趙痕一路冒雨追趕,雨水浸濕了衣袍亦渾然不覺,黑影拎著公孫雁,終於是在一條荒涼的街道前停了下來,這條街名為生死街,是坐鎮在蠻荒鎮的修士允許唯一能夠殺人的地方,意在為那些結下生死仇怨的修士提供複仇之地,而過了這條街道便是一處亂葬崗,用來掩埋那些無人認領的屍體。
那些長期居住在蠻荒鎮的人無一不知,但凡談及生死街都聞之色變,不過趙痕初來乍到,並不知此街的定義。這條街道不知沾染過多少鮮血,竟然將地麵的石磚也染成了血紅色,趙痕腳步踏立在猩紅的石磚上,看著前方那巍巍身影目光冰冷。
“小輩,你將我兒申豹打成殘廢,今日我定要你生不如死!”黑影在停下來後,站在生死街中央,一雙布滿血絲的猩紅雙眼看向趙痕,發出了冰冷而嘶啞的聲音。隨後,黑影身旁出現了四名膀大腰圓的大漢,這四名大漢麵無表情扛著一張竹椅,而竹椅之上則是坐著一人,趙痕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趙痕白天在客棧將其打成殘廢的中年男子。
“放了我師妹!”此刻,趙痕已然明白黑影與中年男子的關係,而今夜黑影將趙痕引來此地,也必然是為了尋仇,現在公孫雁在對方手中,趙痕不敢輕舉妄動,當下隻能開口道:“你們要對付的是我,一切都衝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