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駭異,不信,不可思議,各種的表情在眾人的臉上呈現。這一刻,所有人好像都失去了修行中人應有的那種風輕雲淡、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的修養,活靈活現的在臉上表現了出來。
轟,現場如同引爆了一枚巨大的炸彈,頓時間沸騰了起來。當所有門派的人看到趙痕竹筒倒豆般的倒出來的一大堆靈髓後,驚愕得幾乎是下巴都快磕在了地上,看著白光閃閃的靈髓,堆成一個小山似的,眾人開始對趙痕的嘲笑和輕視早已是拋到了九霄雲外。甚至毫不誇張的說,趙痕拿出來的靈髓已經不是讓他們驚愕了,而是驚嚇!這些靈髓讓所有人都受到了驚嚇!
現在謝德才也是傻眼了,剛剛還勝券在握的嘲笑趙痕,而現在的形式卻因為趙痕的最後留著的一手,使得形勢陡然急下。一想到等下要和趙痕這個小輩下跪,謝德才幾乎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修士們敬天敬地,天地君親師當中,甚至連君都不敬,隻為天地親師磕頭,少有的會給一些死人磕頭,那也隻是所謂的人死為大。但一位築基高手向另一個門派的一位煉氣期弟子磕頭,卻是前所未見。現在想來,這次賭約真是虧大了。
不過謝德才總算是築基高手,心境較好,連連後退了幾步後也總算是穩了下來。現在賭局已敗,想辦法辯解才是上策,思考了片刻,謝德才頓時眼睛寒光一閃:“趙痕,快說你是如何得到這麼多靈髓的?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的話,那就是做弊,這樣就休怪老夫辣手無情!”
趙痕聽後嗬嗬一笑,隨後掏出了幾十個顏色不一的藥瓶:“晚輩不才,平日裏和師傅學醫辯藥,在空餘時間特地調製了大量劇毒用來防身,沒想到卻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如果趙痕說自己是斬殺靈獸獲得的這些靈髓的話,是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的,畢竟十天幾百個靈髓實在是太嚇人了。但如果說自己是用毒藥毒死這些靈獸的話,隻要毒藥充足而且效力好,卻是完全有可能的。雖然這些靈髓大部分是從天冥宗的那些弟子手中奪過來的,但是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此事,所以即使趙痕說是自己是用毒藥毒死靈獸獲得的靈髓,其他人也沒有話說。
聽到這個解釋後,謝德才幾乎一口鮮血直噴出來。他生平栽過的跟頭當中,再沒有比在趙痕身上栽的這次更甚的。現在趙痕的理由已經毫無反駁的可能了,謝德才萬萬沒想到趙痕隱忍得如此之深,眼前的這些靈髓不用數也至少有三四百個,但趙痕身上明明有這麼多靈髓,居然還誘拐自己打賭,想來真是陰險至極!
看著趙痕眉開眼笑的走過來,謝德才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幾乎可以噴出火來。趙痕這分明就是故意在侮辱他,這個仇,一定要報!
惱羞成怒的謝德才從來沒有想過,如果自己贏了這個賭注,會是怎樣去侮辱趙痕。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換位思考?隻知道自己受到了侮辱,一定要用對方的小命來洗刷。一想到自己向一個晚輩磕頭之後,從此聲名掃地、前途無亮,在修士們麵前再也抬不起頭來,他的心就仿佛在滴血。
如果趙痕隻是資質差但是輩分高也罷了,但趙痕偏偏卻是一個小輩中的小輩,這讓謝德才情何以堪?
隻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當初不是謝德才隨意謾罵紫雷宗的話,趙痕又怎麼會和他定下如此的賭約?現在卻也怪不得別人。
此刻在他的心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向晚輩下跪的奇恥大辱,哪怕把趙痕挫骨揚灰,都無法抹去。現場幾百名各派弟子都在看著他,眾目睽睽之下,謝德才想要賴賬卻是不可能,但謝德才已經立誓,日後若是逮到機會,一定要將趙痕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