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本來就饑渴難耐,如今聞到這一股股勾魂攝魄的香味兒,登時有些神魂顛倒,別的都不顧及了,********就往前走。離那棵樹越近,這香味兒就越酷烈,不但一個勁兒往鼻孔裏鑽,而且似乎還對腦子有所影響,聞得越多,腦瓜子就越迷糊,心裏漸漸就不想別的了,隻是********要靠近這顆大樹,摘下果子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快朵頤。牛二柱這時候也不是完全糊塗,其實心裏也有些明白,這事兒不大對勁兒,可到了此時,自己已經不能控製自己了,一雙眼睛裏除了那棵大樹上若隱若現的碩大果實,就看不見別的了。
牛二柱不由自主就往前走,這棵樹看著就在眼前,真往前走,卻是望山跑死馬,死活也到不眼前。越是急切無法靠近,心裏就越著急,這一著急,更加考慮不了別的,滿腦子都是那股子令人心裏發癢的香味兒,非但如此,伴隨著距離的不斷拉近,牛二柱就感覺雙眼開始模糊,四周影影綽綽,看不真切,不過一片朦朧之中,那一顆參天大樹和樹上隱藏在叢密枝葉裏的果實,更是清晰地有些失真,牛二柱隱隱感覺到不妙,可到了此時,開弓沒有回頭箭,再想返回,已經不可能了。
大少也不知走了多久,正感覺腳下發酸,渾身不得勁兒,忽悠一下子,原本遙不可及的參天大樹,不知道怎麼弄的,猛地一下子就到了眼前,樹上枝葉繁茂,幾乎蹭到了牛二柱的臉皮,那碩大通紅的果實就在嘴邊,隻要一張嘴,就可以咬到。那股子香味兒就如同一隻小手兒,從牛二柱的鼻孔裏鑽進去,在胃裏一陣攪動,直攪得牛二柱肚子裏饑火如焚,燒的腸胃一陣生疼,到了此時,牛二柱可就沒工夫琢磨別的了,二話不說,伸手就要摘下一個,放進嘴裏叫要大嚼特嚼。
無奈這果子長得還挺結實,三拽兩拽,愣是拽不下來,牛二柱急的汗都出來了,就如同眼看著美味佳肴,卻死活吃不到嘴裏一樣,大少也是一股急勁兒,拚著吃奶的勁兒,猛力往下一拽,哢吧一聲,愣是連同樹枝一起拽了下來,這東西離開大樹,斜刺裏噴出一股粘液,濺到牛二柱臉上,粘糊糊的甭提有多不舒服。要是平常,牛二柱怎麼著也得先擦一把臉,可是如今饑渴難耐也顧不得了,大少劈手把樹葉子擼了擼,抓住果子就往嘴裏送。
眼看這東西就要送進嘴裏,牛二柱的手剛一接觸果皮,心裏胡然蒙的一動,不對!這感覺可不對,天底下各種果子,牛二柱吃過不少,雖然形態各異,可從來沒有這種感覺,果子抓在手裏,並沒有粗糙或者毛毛乎乎的感覺,反而順滑異常,就像是,就像是摸在人臉上一樣,而且還一片冰涼,毫無水分,感覺著幹巴巴的,不過並不紮手。牛二柱一愣,這是什麼玩意兒?果皮可沒有這樣的?大少心裏雖然已經有些恍惚了,可人最基本的警覺還有,不由自主就在那果子上一陣摸索。
這果子背麵倒沒有什麼,隻是感覺有點兒怪異,隻是摸到了正麵,大少心裏卻是一哆嗦。這東西正麵凹凸不平,有一個挺大的突起,其餘雖然也略有起伏,不過並不大,而且似乎還有些窟窿,大小不一,形狀也不盡相同,牛二柱數了數,一共是五個窟窿,有的窟窿小,卻是明麵上的,有的窟窿大,卻需要撥開一層皮,才能摸到,牛二柱此時已經有所警惕了,雖然肚子裏饑餓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腸胃裏翻江倒海一般疼,不過心裏存了疑問,卻不敢在稀裏糊塗的往嘴裏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