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雖然不倫不類,不過一看也不是什麼善類,雙目之中紅絲亂係,凶光閃動射著寒星。直衝大少而來,身子還沒到,大少就感覺一陣狂流湧動,推著自己的身體不斷後退,大少心裏一動,知道硬拚不得,借著這股水流,晃動雙腿,往上遊去,其實牛二柱也知道,即便自己水性再好,也無法和這玩意兒相比,被追上是早晚的事兒,之不過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別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暫避一時再說。
順流而上,大少遊動的速度幾乎快了一倍,而且毫不費力,不過即便如此,牛二柱依然感到那一股激流越來越近,快速的衝擊之下,水流如刀,竟然擦破了大少的衣服,牛二柱就感覺全身如同刀割,也不知道究竟流血了沒有,慌忙中扭頭一看,還沒等看仔細,兩個車燈一般的眼睛疾衝而來,晃得牛二柱雙眼生疼,牛二柱情不自禁閉上了雙眼,心裏叫道:‘完了,二十多歲大小夥子,一百多斤,不多不少嗎,正做了這玩意兒一頓飯!“
大少剛一閉眼,就感覺身體被重物撞了一下,這股力道奇大,即便是在水下,也被撞開了十幾米,與此同時,手臂好像被什麼利器劃過,一陣劇痛,大少心裏奇怪,不對呀,那玩意兒體型巨大,一口吞了自己應該沒什麼感覺,怎麼會鬧出這麼大動靜兒?大少被撞得胸口翻湧,幾乎一口氣憋不住,當場就要吸進一口水去,幸虧他自幼在水裏呆的久了,經驗豐富,勉強把胸口翻騰的感覺壓了下去,睜眼一看,那兩盞車燈一樣的眼睛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恍恍惚惚就看見,一條長龍似的東西往水麵遊去。
牛二柱愣了,莫非這東西瞎了,自己眼看就要被它一口吞下,它居然視而不見?這麼急急忙忙的往上跑,究竟是為了什麼?大少心裏狐疑,也顧不得查看傷勢,順著水流尾隨那東西而去,還沒有到水麵,就感覺周圍一陣激蕩,水波四處亂舞,毫無規律,側耳一聽,水麵上嘶吼不斷,撕扯撲打之聲不絕於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廝殺搏鬥。
牛二柱不敢迎頭而上,在水中換了一個方向,從稍遠的地方露出腦袋,定睛一看,但見眼前血肉橫飛,狂血四濺,那不倫不類的東西正在水麵和一個全身雪白得東西激鬥,那東西身軀並不大,不過在水中也是靈活異常,瞪著一隻凶光四射的獨眼,怪吼連連,仗著身體靈便,閃轉騰挪,盡管體型差異巨大,一時之間,倒也不落下風,倒是把那東西弄得手忙腳亂,有些狼狽不堪。
牛二柱也不用想就知道那玩意兒是黃皮子,其實這也在大少的計劃之內,在落水之前,牛二柱用簪子刺傷了黃皮子,用意也就在這裏。他倒不是想把那黃皮子弄死,這種時候,黃皮子活著,比死了更對自己有利,再說了,這黃皮子神神叨叨,就是沒成精,也差不了多少,憑著一枚小小的簪子,就想把他弄死,那簡直就如同笑話一樣,大少就是想讓它受點兒傷,卻並無大礙,最終的目的,就是讓它流血!
地下暗河裏這東西牛二柱沒見過,不過大少生長在海邊,天津漁業發達,下海的漁民,有時也能捕到食肉的大魚,甚至是小型的鯊魚,牛二柱常年混跡碼頭,和那些漁民混得挺熟,聽他們說過,一般大型的魚類,對氣味特別敏感,尤其是血腥味兒,一旦聞到,就會瞬間變得瘋狂嗜血,這東西雖然不倫不類,不過既然是吃肉的,習性也應該差不多,牛二柱刺傷黃皮子,讓他的血刺激水下怪魚,目的就是讓這兩個東西自相殘殺,自己好隔岸觀火。
本來牛二柱心裏也沒底,相當於把自己命運壓上的一場豪賭,不過老天睜眼,這一招兒還真靈,最起碼猜測得不錯,水裏這東西對血腥味兒同樣敏感,連剛在牛二柱近在眼前都顧不得了,********直撲黃皮子。大概是這東西食量頗大,平時填不飽肚子,隻好用腐肉充饑,他吞吃了屍體就是證明,不過一旦有了新鮮的食物,腐肉就不在感興趣了,所以才會對血腥味兒如此感興趣,因為對方既然流血,就說明還活著,即便是死了,肉也比較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