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邪風,其實這四周十分沉悶,四處裏並沒有風,那火折子也是前輩高人試過的,並無任何異狀,怎麼會一點即滅,大少全身骨頭縫裏都升起一股寒意來,覺得腦瓜皮子跟著麻了幾麻,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大少深吸了口氣定一定神,又拿另一個火折子,重新晃了一下,心裏說,隻要再起風,老子居順著風向劃他一刀,不管管不管用,先反抗一下再說。
這回火折子終於是亮起來了,但那火苗比“黃豆粒”也大不了多少,綠氣森森的冒著寒光,雖然並沒有被什麼東西弄滅,但火光微弱,顯得欲滅不滅,而且螢綠尤如鬼火,牛二柱暗吸一口涼氣。他可聽張半仙說過,天下的燈火,亮了最好,如果不亮,一般都不會有好事兒,不過也不用慌,這可不是最壞的結果,最讓人受不了的,是似滅不滅,這叫做鬼火,誰家家裏的燈,如果出現這種情況,那就別猶豫了,這是要鬧鬼,趕緊搬家吧!
大少這些年,因為最後一個師父張半仙故去,心裏受了刺激,也不再一味貪玩,也知道勤學苦練,如今進步了不少,如今看到這副模樣,就知道火光受到陰風所壓,燭火微弱暗淡,雖然沒滅掉,但那火苗綠森森的如同鬼火,預示著陰氣極旺,陽氣極衰,巨大的危險即將發生,弄不好就是什麼了不得東西,要在這裏出現。
大少看火苗燃得奇異,心中明白大事不妙,不管它是什麼情況,眼下最好是什麼都別管了,直接逃出去。可是如此一來,又顯得不厚道,倆人一塊兒來的,自己一個人出去算怎麼回事兒?別說和三耗子這麼大的交情,就是素不相識,這也不對勁兒啊,想到此處,牛二柱也不管三耗子到底出了啥毛病,一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嘴裏喊道:“小子,不管你是誰,老子現在不和你計較,你要不想困在這兒,就麻利的跟我走!”
話也說出去了,胳膊也拉住了,牛二柱也感覺出不對來了,為啥,這胳膊冷得像涼冰,別說活人,就是死人也不可能這麼冷!大少隱隱覺得不對,立刻抬頭一看,這一看,立刻嚇得後退幾步,手也不由自主鬆開了。怎麼回事兒?單見眼前,卜發財已經不知去向,麵前倒是站著一個人,不過這個人,不管是體型相貌,還是年齡性別,無論哪一方麵,都和三耗子一點兒不搭杠,可以說,這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在牛二柱眼前,端端正正,站立著一個人,還是個女人,那女子厚施脂粉,妝容妖豔,滿身都是白花花的贅肉,皮膚紅潤細膩,似乎吹彈可破,但神姿消散,完全沒有活人那股生氣,再往臉上一看,卻是形銷骨立,除了一張皮,就是高高聳起的骨頭,那骨頭支棱著,似乎隨時都會把幹枯的皮膚撐破,除此之外,全身最為矚目的就是那一雙眼睛,不大不小一雙丹鳳眼,死死盯住牛二柱,雖然毫無生氣,但隱隱透出一股邪氣!
大少見多識廣,啥東西沒見過?不過到了此時,看見這雙眼睛,心中也是一陣恍惚,就在這麼一走神的功夫,就聽那不知是死是活的玩意兒好象突然冷笑了一聲,大少雖然沒注意,不過就是這驚鴻一瞥,大少隻覺頭發根子都“刷”地一下同時豎了起來,心裏突突直跳,差不點兒叫出聲來!不過牛二柱可不是一般的毛頭小子,他這人最大的特點是膽大心細,雖然也嚇了一跳,不過好在還沒有徹底慌亂,手上短刀握得更緊,隨時都準備拚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