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雖然想明白了,不過一件事兒還是覺得奇怪,這三棵樹雖然高大,畢竟也是死物兒,那青蛙卻是活的,怎麼可能活活被樹枝抽死?再說了,院子裏種樹,都是一排排的,怎麼會有人排列成三角形,這在風水裏叫做“勾心鬥角”,主家宅不和,大帥這等身份,為何如此不講究?牛二柱心裏狐疑,對這三棵樹就注上意了,他圍著三棵樹繞了幾圈兒,忽然發現一件怪事兒,這三棵樹緊挨著地麵的部分,顏色有點兒不對,而且地麵發鬆,好像被人翻動過。
大少心裏一動,撿了根樹枝,在其中一顆的根部挖掘起來,沒挖幾下,一股腐臭味兒直衝鼻孔,熏得牛二柱幾乎一口吐出來,牛二柱趕緊捂住鼻子,晃亮火折子一看,樹根下麵埋著個東西,離近了一看,幾乎叫出聲來,這裏邊兒是個嬰兒,裹著繈褓,皮膚青紫,連臍帶都沒有剪斷,那胎盤彎彎曲曲往下延伸,竟然和樹根糾纏在一起,看這股味道,似乎埋起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這種漸漸炎熱的天氣裏,依然沒有腐爛,用樹枝戳了一下,皮膚僵硬,有點兒像是樹皮!
大少如法炮製,在另外兩棵樹下麵一挖,都是如此!大少就感覺脖子後邊兒直冒涼氣兒,強自鎮定下來,抽幾口煙穩了穩心神,把那死青蛙撿起來,試著扔到那孩子身邊,那孩子倒是一動不動,不過那臍帶連著胎盤卻像蛇一樣扭動起來,不一會兒就把那死青蛙纏住,扭動之間,分泌出一種惡臭的液體,轉眼間將青蛙化成一灘綠水,那濃水不到幾秒鍾,就被胎盤吸收,幾乎是轉眼間就沒了!
牛二柱倒吸一口涼氣,這他媽是什麼玩意兒?誰能成想,大帥府裏,居然藏著這種惡物?大少心裏忐忑,正不知如何是好,黑暗中就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與此同時,自己那屋兒的方向出現了一盞燈,快速向這邊兒靠過來。牛二柱聽聲音十分清晰,知道不是幻覺,沉吟了一下,趕緊用土把這三個死孩子埋起來,沒有露出半點兒聲色,站起身,迎著那燈光就走了過去。
沒走幾步,兩撥兒人就碰到了一塊兒,牛二柱定睛一看,原來是馬鳳儀等人,整整三個,一個都不少。牛二柱喜出望外,正要開口,五姑娘卻搶先說:“二哥,你這三更半夜的,跑哪兒去了?我們三個睡得好好兒的,一睜眼你就沒了,還以為出了啥事兒,誰成想你在這裏亂轉!”牛二柱一聽就是一愣,也顧不得體會馬鳳儀語氣裏的嗔怪,一把拉住五爺的手,忙不迭問道:“妹子,你說啥?你們根本就沒有動,一直在屋裏睡覺?”
仨人都愣了,沒錯兒啊,仨人今天睡得挺香,根本就沒有動窩兒啊!牛二柱一聽,臉色就是一變,二話不說,拉著仨人就往回走,嘴裏說道:“啥也別問,快跟我回屋兒!”那仨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問大少也不說,隻好稀裏糊塗跟著走,等到了屋裏,大少回手關門,聽了聽外邊兒沒有動靜兒,這才開口:“哥兒幾個,今天這事兒不對,我剛才出去,可遇到了怪事兒!”
“怪事兒?啥怪事兒?”三人異口同聲問道。牛二柱也不隱瞞,一五一十把經過說了一遍,這仨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緩過勁兒來,馬鳳儀滿臉疑惑:“二哥,你說的這些事兒我都聽不明白,你見多識廣,可知道是咋回事兒?”牛二柱也搖搖頭,這事兒太詭異了,天知道是為了什麼。不過牛二柱心裏也有個蔫吧主意,不管你怎們鬧,隻要我們幾個不亂,你就沒有辦法,這叫你有千條妙計,我有一定之規,司馬懿就是這麼耗死諸葛亮的!
大少主意打定,叫仨人不要聲張,啥事兒隻要自己心裏有數兒,就不會吃虧。這仨人雖然心裏七上八下,可眼下啥都不知道,也隻好就這麼辦了。一夜無話,眾人重新休息,不過這一會可不敢睡得太死,打呼嚕的時候都睜著一隻眼!好在一宿過去,也沒出啥大事兒,眾人清早起來,梳洗已畢,正要商量下一步究竟該咋辦,忽然就聽馬鳳儀一聲驚叫:“不好了,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