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正因為它們都是蠢物,體內有了丹也難以自知,更不會吐納修煉,最後全都便宜了宰殺豬羊的屠戶。庖驢解牛的時候,執刀的屠夫,一旦從牲口內髒裏撿得牛黃、驢寶之物,再賣給收購藥材之輩,便能從中得到一筆橫財。
想不到那血棒槌潛藏在棺材裏多年,今天機緣巧合,借助那內兩個融為一體的怪物,竟然神使鬼差,也煉出了紅丸般的內丹,看它的舉動,像是要在利用這融為一體的怪物,徹底將他煉化為內膽,而後借助於內丹的力量,增加自己的力量等攢足了精力再出去和鐵公雞相鬥,到時候不單單那土匪頭子,就連這一方百姓,隻怕也會跟著遭殃。
牛二柱心念猛地一動,心想,“這紅丸乃是血棒槌的性命所在,它雖然是倉促煉成,不過此刻全心一意,聚精會神的煉化此物,如果受了幹擾,必定會前功盡棄,它全身精氣都聚在其中,隻怕一旦破壞,自身性命都難保,現在機不可失,何不冒死奪丹?否則它吞回紅丸,還不知什麼時候再吐出來,那時若不將其粉身碎骨,絕難將其置之死地,而且一旦成功,那血棒槌必然會元氣大傷,到時候治他也容易了。”
牛二柱此時已經坐起,扭頭一看,那鐵公雞坐在原地,一動不動,此時他不但反應不過來,就是反應過來,已經沒了雙腿,無法行動,半點指望不上,大少見血棒槌吞吐之間,那融為一體的怪物,原來越像一顆彈丸,五官也漸漸消失,知道再有片刻猶豫,必然不可收拾,於是再不多想,看準時機,趁那蜈蚣背過身去吐出紅丸之際,迅速推開骷髏,從死人堆裏縱身躍起,抬腳便將一個骷髏頭踢向血棒槌。
這一招是聲東擊西,他踢出去的這顆骷髏,呼的一聲從血棒槌頭頂驚過,重重撞在了牆壁上摔成碎片。突如其來的動靜,果然驚得那血棒槌全身一顫,就這麼一動,口裏氣息一斷,一股丹氣斷絕,正吸在半空的那枚紅丸,當即就落在了麵前那黑乎乎的泥土上,那玩意兒似乎還有靈異,居然還能發出陣陣哀嚎,再滴溜溜地打著轉。
這哭聲一出,淒慘無比,原地裏刮起了一股陰風,牛二柱聽著這聲音,心裏淒然,幾乎落下淚來,大少心中一悲,此時此刻,不能有半點婦人之仁,大少隻好扭過頭來,觀察四周,希望轉移注意力,誰知道這麼一看,當時就是一愣,隻見那平時窮凶極惡的鐵公雞,此時卻滿臉悲容,眼淚淚在臉上橫流,似乎十分悲痛。
大少一愣,這是怎麼回事兒?這鐵公雞絕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此刻怎麼會悲天憫人,痛哭流涕?莫非這內丹和他有什麼關係?大少正在疑惑,就聽那血棒槌一聲嘶吼,這叫聲十分粗獷,聽的大少心頭一震,心中悲傷頓時煙消雲散,牛二柱回頭再看,但見那一顆紅丸滴溜溜亂轉,被他這麼一吸,立刻飛上半空,直飛向血棒槌口中。
大少一見,就知道不妙,這紅丸一吸進去,血棒槌隻怕就不肯再吐了,到時候隻怕什麼都晚了,牛二柱見刻不容緩,不敢再有猶豫,腳下一蹬,身體也立刻彈了出去,快得如同足不點地一般,那紅丸就要落入血棒槌口中之際,他已幾個起落衝到了近前,還不等紅丸飛進血棒槌嘴裏,大少一伸手,一把就抓在了手中。
那血棒槌視此丹如同性命,但重傷之餘,也成了驚弓之鳥,稍一分神竟將紅丸落在地上,不過他反應到挺快,一口氣又把紅丸吸進了嘴裏,誰知牛二柱半路截胡,竟被他抓在手裏,血棒槌此刻一點辦法沒有心中又怕內丹落於旁人之手,趕緊鞠著腰掉過頭氣想要立刻吸了紅丸藏納入體,豈知就在這麼瞬息之間,牛二柱被他連同紅丸一塊兒吸了過來。
牛二柱剛一俯身抓得紅丸在手,腳下並沒有分毫停留,借著慣性繼續向前奔出,同時將地上的棺板向後揭起,正攔在血棒槌身前。待那血棒槌撥開腐朽的棺材蓋子,牛二柱已在丹井中兜了半個圈子,斜刺裏奔向旁邊,誰知剛走幾步,身後一陣絕大的力量襲來,大少收不住腳,被吸的連連後退,牛二柱心中一狠,想要轉回身拚命,誰知道剛一轉身,血棒槌已經撲來,也是陰錯陽差,一人一怪居然嘴對嘴,親了一個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