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公雞那兒有心情聽他說這些?這小子話沒說完,鐵公雞就不耐煩了,二話沒有,上來就是啪啪倆嘴巴,打得順著鼻子眼兒竄血,血珠子順嘴角兒滴滴答答直淌!那漢子被打的身子亂晃,幾乎當場趴下,鐵公雞打了人還不算完,伸手又把手槍掏出來,咬牙切齒的對著那漢子道:“別跟我廢話,你就說背不背吧,你要不背,老子立刻就打死你,自己背著屍體出去領賞,還省的分給你錢,老子吃獨一份兒的!”
那漢子苦苦哀求,但卻毫無用處,大概他也知道鐵公雞的脾氣,真要再說下去,說不定真就直接一槍給自己開了瓢兒,這漢子左思右想,畢竟背上屍體還有一線生機,死鴨子嘴硬,立刻就得沒命,也隻得硬著頭皮點了頭,當下裏倆人合力把水缸裏的屍體撈出來,放到那漢子的背上,那漢子雖然一臉的哭喪像,不過到底是做土匪的,動作也不慢,背上背著一個死人,緊緊地跟在鐵公雞身後。
牛二柱和卜發財自然也不能閑著,哥兒倆緊隨其後,到底要看看鐵公雞要幹什麼。四個人分作兩撥兒直奔大門,可沒等到地方,就走不了了。營長家裏那麼多人,即便是事出突然,猝不及防,過了這半天,也早該反應過來了,營長還沒醒,不過管事兒的還在,管家領了三四十個壯小夥子,各自拿著刀槍棍棒正在滿院子溜達,可巧鐵公雞一出去,迎麵就撞上了,雖說黑燈熄火的看不清楚,可是不是自己人還分的出來,那群人一看鐵公雞倆人鬼頭鬼腦,身上還背著東西,當時就不幹了,也不用吩咐,拿著家夥就衝了過來。
營長既然是本地一霸,這些家人平時也難免仗勢欺人,平時欺男霸女那是常事兒,沒理還要講三分,何況今天家裏來了賊,那就更理直氣壯了,一上來就下了死手,看意思非要把倆人弄死才算完。那鐵公雞也不是個善茬子,平時雖然對營長一家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可到了生死關頭,就顧不得臉上你那張皮了,老東西左手掏出短刀,舞的如同風車一般,那真是風雨不透,滴水不漏,刀來刀往,寒氣森森,光影迷離,那些家丁一旦靠近,非死即傷,那真是砍瓜切菜一般,頃刻之間就倒了一大片。
卜發財在後邊兒看得有些發傻,吐了吐舌頭道:“乖乖,看不出鐵公雞瘦的跟猴子似的,手底下還這麼利索,我看別說咱倆,就是馬大妹子來了,估計要想把他拿住,也得費好大的力氣!”牛二柱撇了撇嘴:“你以為呢?你當那土匪誰都能當?當初他手底下幾百號兒人,沒兩下子,能鎮得住?你就別跟著起哄了,看仔細點兒,要是跟丟了,咱這一回可就白來了!”
正說話間,眼前的形勢已經發生了變化,那些家丁雖然都是些悍不畏死,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角色,可也分跟誰,欺負個老百姓還行,真遇到了硬茬子,那比誰跑的還快!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讓鐵公雞撂倒了十好幾個,餘下的那些可就不敢再上了,舉著家夥兒在一邊兒吆五喝六,祖宗奶奶的罵,可就是不敢靠近。鐵公雞哪兒有功夫跟他們閑扯,見眾人退縮,嘴裏一聲冷笑,回頭招呼那漢子,一路殺向大門。
牛二柱和卜發財到也省事,偷偷跟在後邊兒,盡撿現成的。鐵公雞這一發威,簡直就是如入無人之境,不一會兒就衝到了大門跟前兒,眾人雖然不敢靠近,可也都不傻,知道一旦放他出去,就如同魚入大海,再也找不到了,早有人把大門關的緊緊的,這鐵公雞連撥了幾下門閂,居然紋絲不動,這小子也是急了,掏出手槍把門鎖打爛,上來一腳踢開大門,帶著那漢子就衝了出去!
本來衝出大門,就等於逃出升天,可人在著急的時候,想的就有點兒簡單,別的倒也沒什麼,關鍵就是那幾槍,這鎮子雖小,可因為是人參的產地,晚上巡邏的兵丁也不在少數,如今槍聲一響,就等於報了警,那散落在四處的大兵聽到動靜兒,立刻紛紛圍攏過來,在後邊兒緊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