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士消失之後,四周再無動靜,不過牛二柱自然是不敢大意,凝神屏氣,踩著地麵前行,走了也不知有多長時間,依舊看不到盡頭,人總有鬆懈的時候,牛二柱找了半天,依然不見任何變化,心裏不免有些大意,這也難怪老虎也有打盹兒的時候,何況是人?大少也激鬥了有半天,此時身心疲憊,在這一片漆黑的地方行走,不由自出打了一個哈欠。
大少剛一張嘴,胸口處牛太夫人忽然一聲斷喝:“小心,不可鬆懈!”話音剛落,身後惡風不善,一股勁風猛然向後腦勺兒劈來!大少立刻驚出一聲冷汗,待要躲避,已經有些晚了,見對方來勢洶洶,心中忽然一動,頭也不回,迎著冷風就打了一拳。
這純粹是不要命的打法,對方如果繼續攻擊,牛二柱必然受傷,不過與此同時,偷襲之人也好不到哪兒去,麵對兩敗俱傷的局麵,對方似乎並沒有牛二柱那決絕的狠勁兒,大少就感覺身後惡風一閃,一股冷風直奔後方退去,自己一拳雖然傾盡全力,卻也打了一空!
牛二柱一拳打空,腳下收拾不住,幾乎栽倒,大少急忙用雙手撐住地麵,想要立刻站起來,不過手一接觸地麵,臉色就是一變,四下裏摸索一陣,心裏的猛地一動,臉上忽然浮現出了笑意,大少立刻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胸有成竹的對祖母說道:“祖母,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不過現在不能說,隻怕是隔牆有耳,您老隻管小心戒備,必要的時候,還要助我一臂之力!”
老夫人低低答應一聲,祖孫倆再不說話,大少腳下不停,再一次深入黑暗之中,不過這一次有些特殊,大少弓著腰,伸出雙手,不斷在地下摸索,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四周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不過這一次牛二柱一驚感覺出來了,他正不斷靠近一個東西,別的不說,就這東西給他帶來的巨大壓力,也斷然不會是錯覺!
大少越加小心,知道是非成敗就在此一舉了,心中不免有些緊張,當下裏騰出一隻手,把短刀緊緊握在手中,約莫著走了再有數十步,大少猛然站定身形,舉起手裏火折子,迎風一晃,黑暗中頓時一團火光亮起,大少定睛一看,不由得後退幾步,,隻見眼前坐著一具白生生的人骨,那骨架比常人高大許多,白骨手中抓著一個人,此刻正在奮力掙紮,仔細一看,正是段祺瑞,這骨架還有一個詭異之處,那就是全身漆黑,在火光下泛著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這黑暗中的骨架顯得異常突兀,縱然反應奇快如大少一般,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這裏麵怎麼會有一具遺骸,這到底是誰的?難道是朱高煦的?看著倒是有點兒像,他手裏抓著的段祺瑞就是一個證明,不過這事兒有些說不通,朱高煦修為那麼深,縱然受了重傷,既然能逃走,就不會在短期內送命,如果這老魔頭死的能這麼容易,自己也就不用費這麼大力氣了。
不過別的事兒可以不管,可這段祺瑞就在眼前,這可是個活寶,馬鳳儀等人能不能脫身,可就看他的了!大少心裏一急,也沒加思索,伸手就去抓老段,想把他從骷髏的手裏搶過來,可手一接觸到老段的身體,立刻覺得不對,剛一愣怔,老段忽然抬頭,露出一個詭異陰森的笑容,順勢劈頭向大少的胸口擊來!
大少這才看清,原來那段祺瑞並不是真的,火光中看得分明,竟然是朱高煦假扮的,這老魔頭倒也狡猾,知道牛二柱救人心切,這才用了這麼一招!事出突然,大少已經避無可避,這時候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不過牛二柱關鍵時候也有一股狠勁兒,既然躲不開,那就來一個同歸於盡,傷敵三千,自損八百,到底看看誰的骨頭硬!
這一回對方沒有躲避,躲避也來不及了,當下裏兩人雙拳交叉,各自挨了一拳,牛二柱一拳打在朱高煦肚子上,震得老魔頭,渾身亂抖,收腳不住,幾乎當場歇菜,不過大少也好不到哪兒去,這一拳打的牛二柱胸膛處肋骨哢哢作響,一陣劇痛傳來,一口氣沒上來,幾乎痛死過去,不過相比之下,大少要幸運得多,肚子和胸口堅硬程度不同,受創自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