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朱正在裏麵和群鼠纏鬥,雖然看上去窮凶極惡,凶悍異常,不過已經是強弩之末,隻是在做困獸猶鬥,隻要時間一長,肯定會被群鼠撲倒,啃食一空,牛二柱這一喊,他先是一愣,似乎也注意到了,而後就是一聲咆哮,身子一抖,將滿身老鼠抖下去不少,與此同時,身子一蹲,往前猛的一竄,一道黑影就衝進了通道之中!
這時候通道裏已經擠滿了老鼠,已經有點兒擁擠不動,不過老朱此時雖然是一身鮮血,可也是凶悍異常,有汽油了逃生的希望之後,更是勇不可擋,進了通道之後就手撕嘴咬,啥的一片狼藉,很快衝出一條血路,到了洞口,二話不說,極為靈巧的一跳,就躥了出來,這東西四肢著地,頭也不回,帶著一身老鼠就往外跑!
牛二柱破口大罵,這玩意兒也太不夠意思了,你跑也就得了,幹嘛連個招呼也不打?不過這似乎也怪不得老朱,估計他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大少暗罵了一句娘,嘴裏喊了一句:“和字兒,並肩字兒,風緊扯呼!”說罷也沒有二話,風是風火是火,緊跟著老朱就跑了下去,這事兒大夥兒早就已經迷失方向了,不過老朱既然是被什麼東西附了身,動物的感官應該比人要強,跟著他跑下去應該不會出大亂子!
牛二柱說的是黑話,大意是“情況不妙,哥兒幾個快跑!”,那倆人也不傻,其實不用提醒,也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四個人一前三後,一溜煙兒就下去了,身後黑潮洶湧,鼠群緊追不舍,沒跑幾步,後麵而又傳來的那詭異的音樂聲,大少悄悄回頭,就見鼠群重新把那大耗子抬起來,在群鼠後麵急速追來。
卜發財昏睡了半天,倒是挺有精神,他對別的倒是沒咋注意,倒是那些金銀財寶看著眼饞,這小子財迷心竅兒,一邊兒跑一邊兒撇嘴:“我說二哥,那麼多好東西,難道就便宜了那些死耗子?這些都是它們不知道從哪兒偷出來的,君子愛財取之以道,都是沒主兒的東西,咱們隨便兒拿點兒,出去賑濟災民也好哇!”
牛二柱一口吐沫吐在他臉上:“滾你的蛋吧,就你那點兒小心思,當我不知道?還你媽賑濟災民?你就是想發筆小財!白花花的銀子誰不喜歡?可你也得看看形勢啊?就眼前這些耗子烏央烏央的,你也敢從他們嘴裏奪食?趕緊把這發財的心收起,趕緊跟你二大爺逃命要緊,你就記住一條兒,有了命,才有錢花,人都死了,要錢有啥用?“
卜發財被說的垂頭喪氣,隻好悶著頭跟大少撒腿往前跑,剛跑了沒多遠,這小子忽然又一抬頭:“二柱子,我琢磨著這事兒不大對勁兒啊,你說那幫耗子死追著咱們幹嗎?咱又沒偷他的東西,殺它們的同伴,即便是殺了,也是他們動手在先,這事兒可奇怪,世界上耗子也不知有多少,可這麼窮追不舍的要殺四個人,還是第一回遇上!“
牛二柱一聽也愣了,他被這群耗子趕得急,也就沒功夫仔細琢磨,不過卜發財這一提醒,立刻也發覺了不對,這叫智者千慮終有一失,愚者千慮終有一得,大少細一想,這事兒的確透著蹊蹺,本來剛才還以為這群耗子是肚子餓瘋了,想要拿四個人果腹,不過現在一想,單單為了吃飽肚子,就這麼窮追不舍,似乎有點兒得不償失,而且那鼠王有萬千小老鼠供養,想必吃的不錯,當官兒的都不一定有它這個待遇,難道就缺幾塊人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