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陰溝驚魂(七)(2 / 2)

大少心裏一陣迷茫,忍住劇痛往四周一看,杜青青不見了,周圍忽然變成了一片血紅,就好像自己已經掉進了血海裏,周圍一片血腥,濃重的喘不開氣兒,四下裏什麼也瞧不清楚,是誰攻擊自己?牛二柱心神恍惚,越琢磨越不對勁,就好像自己現在所處的區域已經不是那個平常能夠感覺的世界一樣,大少兩眼一抹黑,連動也不敢動,正在不知所措,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喊的名字:“牛副幫主,牛二柱,你他媽是傻了是咋地,好端端為什麼尋死?”

這聲音象是在黑夜中出現的一道光明,牛二柱雖然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卻已經聽出來了,這聲音熟悉無比,好像和自己十分的熟稔,可即便如此,卻仍有點兒迷迷糊糊,愣是想不起來,不過和原來相比,情況已經好了不少,眼前的血色開始消退,雖然依舊看不清周圍,不過迷迷糊糊,已經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

一片似有似無的淡紅色迷霧之中,自己眼前站了仨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此刻一個矮子正抓住自己的肩膀,急切的說著什麼,至於究竟說的是啥,耳朵裏一陣陣耳鳴,稀裏糊塗,也聽不太清楚,回頭一看,身後的所謂怪樹已經不見了,不過也不是一無所有,白乎乎的,像躺著一個東西,輪廓倒是不大,看形體也不像是個人。

大少心裏著急,自己好像被人放進了一層屏障裏,一切都能看見,都能聽見,可就是看不清楚,也聽不明白,就仿佛和他們不處在一個世界裏一樣,到少此時心已經有些明白,難不成自己中了什麼障眼法之類的邪術,從開始到現在一直神誌不清?這倒是極有可能,可現在的關鍵不是自己怎麼了,而是應該怎麼辦,難不成後半輩子都成了一個半傻子?

牛二柱心急如焚,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是此時才發現,嘴裏也不大聽使喚,嘴是能張開,可愣是說不出話來,而且一陣麻木,也不大聽使喚,大少心裏著急,連張了幾下嘴,誰知不但說不出話來,忙中出錯,竟然不經意用牙咬到了舌頭尖兒!

本來這也是倒黴到家了,這玩意兒最是靈敏,一旦咬上,那簡直就是疼的鑽心,誰知道也是因禍得福,牛二柱奮力一咬,嘴裏立刻湧上了一片血腥之氣,疼的直冒冷汗,就是因為這種痛楚,大少忽然感到全身一震,眼前的景物就像被水衝刷過一樣,變得異常清晰,腦袋裏那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也隨之消失。

大少發現自己正身處陰溝中間,眼前並沒有杜青青的屍體,回頭一看,也沒有什麼怪樹,往地上一看,直挺挺躺著一具動物的屍體,離遠了也看不大清楚,隻不過這東西頭頂邊的泥土裏,插著一根掃帚苗兒,在寒風裏不住的搖晃,倒和怪樹有幾分相像,再看眼前,站著仨人,正是卜發財、朱把頭和那個斷了手的混混!

牛二柱到了此時,仍有些頭暈,抱著腦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見卜發財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心裏一陣發暖,急忙開口問道:“哎,我說傻耗子,你們怎麼來了,上麵兒情況怎麼樣了,大夥兒都咋樣?還有,你們……你們進來的時候都看見啥了,我咋覺得,咋覺得不大對勁兒呢!”

卜發財一聽牛二柱說話,心裏頓時放下了一大半,二話不說就在他肩膀上來了幾拳:“你他娘的還說呢,老子晚來幾步,你小子就完蛋了,明年的今天,我都能拎著我兒子給你燒紙去了!,上邊兒?上邊兒能有啥事兒?你別看我起不來,可周圍的事兒我都知道,你小子已經把那幫孫子給引走了,我們稀裏糊塗的呆了一會,就都明白了,跟箭打的似的下來找你,剛好發現你小子要自殺!哎我說,你活膩了是不是?那行啊,我也不攔著你,可你小子要把後事交代清楚哇,你媳婦兒究竟以後歸誰呀?”

牛二柱兩世為人,也沒心情和他鬥嘴,仔細詢問了一下,才知道,現在滿監獄都在找自己,卜發財雖然是個愣頭兒青,可佛爺出身,最能追蹤蛛絲馬跡,帶著那倆人就追了過來,剛一看見牛二柱,就發現大少正對著一個死耗子的屍體痛哭流涕,就像死了最親近的親人一樣,與此同時,這仨人就像遇到鬼打牆,腳下一陣狂奔,可就那麼一點兒距離,愣是到不了牛二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