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一番話令馬鳳儀和卜發財大吃一驚,這老狐狸果真狡猾,不但要拿眾人墊背,這隱蔽之處也選的十分陰毒,它的上麵是輪船,船上還有眾人墊背,隻怕就是天雷劈碎了輪船,把眾人全部弄死,才會輪到他自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天下生靈都有求生的欲望,隻不過為了自己保命,卻要搭上眾人,實在是有些陰損。
不過這事兒還有疑點,也不是毫無破綻,馬鳳儀一皺眉,忽然說:“這卻不一定吧,那幅畫明明是說老狐狸在你我之間,又怎麼會潛伏在深海?那些畫兒雖然有些粗糙荒誕,但前因後果說的倒也清楚明了,怎麼就那最後一幅不靈了?我看也不能單憑這一點就推翻以前的推斷,這或許是那老狐狸故意弄得手段吧?”
牛二柱也是一愣,匆忙之下,他也沒想那麼多,現在聽馬鳳儀這一說,仔細一想,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牛二柱稍微一沉吟,立刻笑了:“妹子,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我看可能不大,他這麼做無非是拖延時間,好讓咱們替他頂雷,不過這似乎是多此一舉,隻要他不顯山露水,咱們一樣沒辦法,何苦畫蛇添足?再說了,前麵那幾幅畫的確是嚴絲合縫,說的也毫無破綻,可那是老刺蝟畫出來的,不大可能有假,可最後一幅畫呢?卻是自己顯現出來的,到底有多少可信性,咱們都不得而知,依我看,眼見為實,還是自己看見的可信,那老狐狸詭計多端,隻怕是想要借那一幅畫讓我們自相殘殺!”
卜發財和馬鳳儀紛紛點頭,話是開心鎖,經牛二柱一分析,哥兒倆越發覺得大少的推論沒錯,佩服牛二柱之餘,也不由得心裏平添了幾分寒意,這老狐狸也太損了,大夥兒千辛萬苦,都是為了你,你不辭而別,已經是相當不夠意思了,現在拿眾人墊背,也不說了,還要眾人互相殘殺,難道非要趕盡殺絕,才會罷手麼?
卜發財和馬鳳儀不由得義憤填膺,不過生氣歸生氣,現在是毫無辦法,漸漸地都有些氣餒,大少見倆人垂頭喪氣,不由得又是一笑,知道此時最重要的是不能喪失信心,連忙又說:“不過如此一來,咱們倒是暫時沒有危險,那老狐狸要利用輪船抵抗天雷,自然不會讓他沉沒,這船要是沉了,他也就沒什麼遮攔了,所以我們一時半會兒還喂不了鯊魚,再者,我們也可以用這艘船驗證我的推論,要是船很快沉了,那就說明我猜錯了,要是這船沉不下去,那就是老狐狸在水底下把船給托住了,那我說的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卜發財和馬鳳儀半信半疑,雖然牛二柱說的句句在理,可眼下情況複雜,莫衷一是,誰也不敢保證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兒,這萬一要是搞錯了,那眾人可就全都喂了魚了,大夥兒正在眼巴巴看著輪船下沉,準備到水裏和鯊魚拚命,就在此時,那已經沉下去小一半的輪船似乎是碰到了什麼東西,船身猛烈一震,牛二柱等人猝不及防,幾乎被拋了下去,等到稍微平穩一點兒,眾人全部目瞪口呆,這艘輪船不但不再下沉,而且竟然慢慢浮了上來,似乎真的有什麼東西在下麵把它頂了出來。
這可就太匪夷所思了,眾人從小到大都沒有見到這種奇觀,一時都說不出話來,眼看著那艘船在水麵上慢慢恢複了常態,洶湧的海水從船頭破損處汩汩流出,都有一種恍然如在夢中的感覺。所有人裏,隻有牛二柱哥兒仨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三個人互相望了一眼,彼此之間心知肚明,牛二柱大概還真就猜對了,這老狐狸就在船底下,為了保命,正在奮力頂起輪船,這就相當於救了眾人一命,那最後一幅畫果真十有八九是假的,大概和牛二柱猜得不錯,那老狐狸大概是要增加這艘船的殺氣,以抗拒天雷,所以才蠱惑眾人相互殺戮。
可不管怎麼說,現在牛二柱也算是識破了它的奸計,這一招兒等於白費,事情又回到了原點,老刺蝟要用這艘船和船上的人替他抗拒雷擊,不經意間已經形成了同生共死的關係,他要活命,就不能讓輪船沉沒,而眾人想要不喂鯊魚,就得替他抗雷,誰要是稍微一動歪心眼兒,那就會同歸於盡!
總體來說,現在的情況比剛才好了不少,老狐狸為了保住自己,肯定不會讓輪船沉沒,大夥兒就不會死在海裏,不過這種情況隻能是暫時的,這輪船即使再結實,也會有承受不住雷擊的時候,到時候四分五裂,眾人還得倒黴,更何況這老狐狸狡猾多端,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到時候兒萬一再出什麼幺蛾子,那隻怕也是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