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夜半妖光(2 / 2)

這時候天可就擦黑了,眾人找了半天,雖說不是啥力氣活兒,也都是筋疲力盡,老徐媳婦雖然還是一點動靜兒都沒有,不過也沒其他的事兒,呼吸平穩,麵帶笑容,看來一時半會兒也沒啥事兒。老徐雖然心急如火,可人家給你忙活了半天,你總不能讓人家白幹,強擠出笑容央求鄰居準備酒菜,好好兒招待了眾人一番,這荒島上肉類不多,可海鮮卻是管夠,大個兒的螃蟹、對蝦,吃的眾人不亦樂乎。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眾人既然吃了人家東西,就更不能走了,不過人家一個孕婦,黑燈瞎火的,幾個大老爺們兒圍著有點兒不好意思。眾人一商量,留下馬鳳儀和杜小仙在屋裏照看,萬一孕婦醒過來,喝個水吃點粥啥的,也有人照應。餘外牛二柱等人守在門外,又是啥動靜兒,裏麵一喊,立刻就能闖進來。

不一時華燈初上,當時雖然已經有了點燈,可一般城市偏一點兒的地方都沒有通電,這荒島就更不用說了,老徐點了一盞油燈,愁眉苦臉的和牛二柱哥兒倆在堂屋裏聊天。大少吃飽喝足,一打嗝兒都是蝦醬味兒的,也不敢坐下來休息,怕一會兒就睡過去,隻好站起來滿屋子溜達,抽著煙和卜發財聊天打屁。

這倆人本來就沒啥正經,此時閑極無聊,聊起天兒來就更沒啥譜兒,昏天黑地,山南海北,那是什麼大吹什麼,就好像玉皇大帝是倆人小舅子一樣,這還是摟著說的,要不是老徐在一邊兒唉聲歎氣,倆人不好意思,就憑這兩張嘴,這屋子裏就呆不了人!

轉眼夜靜更深,牛二柱雖然眼皮子直打架,可還能撐住,可話說的多了,就沒了啥興致,大少沒話找話,和卜發財連耍貧嘴,可接連幾聲,三耗子都不搭茬兒,大少心裏納悶兒,回頭一看,好麼,三耗子扁著個嘴,呼嚕連天,嘴裏口水流了一地,竟然早就睡著了!大少好不惱火,不過這三耗子倒不是偷懶,他一連吃了幾天素,中午和晚上連喝了兩頓,早就醉得一塌糊塗,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就算不錯了!

大少有心將他叫醒,又有點兒於心不忍,也就任他睡去了,隻不過深夜難熬,沒了人說話,更是困頓不堪,大少強撐著走了幾圈兒,忽然尿意襲來,隻好搖搖晃晃到院子裏去撒尿,這老徐雖然是個海外遺民,家裏的布局到也講究,三進三出,有點兒像是老北京的四合院兒,夜靜更深,也沒啥講究,牛二柱隨便找了個地方,解開褲子就方便起來。

撒完了尿,牛二柱一個哆嗦,頓時精神不少,無意間一扭頭,忽然發現屋裏有一道光亮極不尋常,牛二柱也是慌不擇路,尿完了尿才發現自己就在窗戶根兒底下,幸虧屋裏倆女的也是昏昏欲睡,否則大少也算是虧大發了,不過這都是小事兒,畢竟都不是外人,大少擔心的是屋裏的情形有些不對。

這屋裏雖然陳設簡單整潔,倒也是一應不缺,中間一張大床,孕婦躺在上邊倒也安靜,隻不過床頭有一個半人來高的櫃子,類似於現在的腳頭櫃,櫃子上倒也沒有別的東西,也就是些梳子、胭脂一類女人化妝用的東西,這倒也沒什麼,關鍵是櫃子上有一個鏡子,這鏡子斜放在櫃子中間,由於角度關係,月光照下來,被鏡子一反射,一縷清冷的月光,正好兒照在孕婦的肚子上。

牛二柱嚇了一跳,他就是再不懂,也知道這布局絕不尋常,月光屬陰,乃是至陰之氣,鏡子這東西又是犯邪的東西,經過鏡子一反射,正照在孕婦的肚子上,這還能好的了?難道這是老徐一時疏忽,才造成了這麼大一個紕漏?牛二柱心中疑惑,剛要回去問老徐,就在此時,那床底下正對著孕婦肚子的地方忽然一動,一起一伏,既有規律,就像是有蟲子在下麵蠕動一樣。

牛二柱大驚,也沒敢聲張,躡手躡腳回到堂屋,叫醒卜發財,哥兒倆回頭看老徐迷迷糊糊已經糊塗過去了,也沒敢聲張,到了屋門前,扒開門縫一看,還沒等看見什麼,一股陰風襲來,吹的倆人心裏頭發虛,牛二柱打了一個哆嗦,提心吊膽往裏細看,但見孕婦身子底下,那大床的床單下邊兒,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住亂動,那床單一掀一掀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