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夜半來客(2 / 2)

王亞樵這一問,卜發財立刻湊了過來:“師兄,你說這個呀,是我們捉的魚,杜家妹子親自下的廚,你還別說,味兒還真不錯,你找了大半夜,估計也早就餓了,不如來幾塊嚐嚐?”說罷就把手裏的魚送了過去。

王亞樵低頭看見那魚,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片貪婪之色,不過那眼光一閃即逝,轉眼又恢複了常態,但這輕微的變化並沒有逃過牛二柱的眼睛,大少心明眼亮,一眼就發覺王亞樵不但神情不對,而且還從嘴角淌出不少涎水來,滴滴答答,就如同地獄裏的餓鬼一般,牛二柱心中大疑,正要開口說話,卻聽王亞樵說:“兄弟,這你就是不會吃了,魚這東西得熬湯,加點兒作料,弄點兒蘑菇一燉,那滋味兒,能把你魂兒都勾走!”

幾句話說的卜發財食指大動,連說以後要嚐嚐王亞樵的手藝,王亞樵嘿嘿一樂:“還用以後幹嘛,現在不一樣嗎,這魚雖然已經烤熟了,可下鍋再燉一會兒,味道更好,今天既然趕上了,也算你小子有口福,今兒個哥哥就露一手兒!”

王亞樵說幹就幹,也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個破瓦罐兒,用水洗的幹幹淨淨,把魚稍微收拾收拾,扔進鍋裏就開始燉了起來,你還別說,水一燒開滾熱的水氣一逼,隻聞得鍋中香氣四溢,雖然沒有任何佐料,可這時候誰還管它是鹹是淡呢,這一會兒別說是卜發財,就是馬鳳儀和杜小仙也是口水直流,不錯眼珠地盯著鍋內的魚,看得眼珠子都快掉鍋裏了。

這裏邊兒也就牛二柱還算清醒,其實從一開始,大少就覺得這王亞樵有點兒不大對勁兒,如今更是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你做魚就做魚吧,為啥要用後背對著大夥兒?你那手裏一動一動在幹嗎?是不是在往裏放東西?牛二柱心中起疑,接著給油燈添油的借口,不聲不響走到王亞樵側麵,偷偷一看,立刻就驚得臉色一變,隻見王亞樵用手在瓦罐底下加著火,伸著個脖子,一口一口的往裏吐唾沫!

牛二柱這回可不幹了,不管你是誰,這不是有意埋汰人嗎?大少一個箭步竄上去,一把抓住王亞樵的衣領:“師兄,你這就不對了,哥兒幾個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你直接說就是了,幹嘛這麼神頭鬼腦的?你這是想要幹啥?”

大少突然發作,倒把眾人嚇了一跳,卜發財看倆人劍拔弩張,不由得有點兒犯傻,稍微愣怔了一下,趕緊過來解勸:“我說二哥,你這是幹啥?都是哥們兒弟兄,有啥話不能說,幹嘛動手動腳的?你快點兒鬆手,這是師兄度量大,別人早就不幹了!”

牛二柱氣的差點兒給他個嘴巴,你個就知道吃的夯貨,你知道個啥?待會兒你要不被這一鍋湯毒死,就算你小子命大!大少也沒心思跟卜發財墨跡,而是緊抓住王亞樵不放:“行啦,爺們兒,別裝蒜啦,你就給我說實話吧,你到底******是誰,你往鍋裏吐得是什麼東西?”

牛二柱以為這句話必然問的王亞樵啞口無言,誰知道王亞樵連臉色都不變一下,笑著扒開牛二柱的手:“師弟,你說啥呢,我哪兒能往鍋裏吐東西?咱都是師兄弟,和親手足沒什麼兩樣,我還能害你們?咱認識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大夥兒說我人品咋樣?是那暗地裏插刀子的人嗎?師弟我看你是眼花了吧,可別稀裏糊塗的壞了兄弟間的感情啊!”

這幾句話倒是說得理直氣壯,叫牛二柱無話可說,大少低頭看了看瓦罐,那裏邊兒的水已經滾開,清澈雪白,也沒有什麼異狀。這回大少倒是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了,難道真是自己看錯了?這也不太可能啊?

牛二柱正在胡思亂想,說話間魚湯就熬得差不多了,隻誘得人食指大動,別人都還差點勁兒,就這卜發財最沒出息,咳嗽了一聲,嗅著鼻子聞著那鍋魚湯,嘴裏哈喇子直流:“我說說別的都沒用啊,就這一鍋魚湯是真的,你們愛吃不吃,反正我聞著挺香,打死我也得先吃一塊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