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道雷(六)(1 / 2)

大少驚訝無比,他平生多曆古怪,卻從沒撞上過這等異事,這野鹿象是在故意用石碑把自己的血和腦漿磕出來,然後供角狐食用,而且不但不知道疼,似乎還心甘情願。那角狐更是心安理得,理直氣壯。難道那些野獸也知道角狐來曆不凡,而且還是本方城隍,所以用自己的血肉來上供?

但這疑惑隻在大少心中稍一推敲,便很快否定了它的可能性,首先世間萬物都是一樣的,好生不好死,誰會心甘情願做人家的口中食?小雞遇到了老鷹還要撲騰幾下,何況群獸中還有野豬、蒼狼一類的猛獸?而且就算是活的膩了,心甘情願,如此反複作踐自己,難道就不知道疼?

大少年齡雖然不大,但經的事兒多,經驗老道,怎麼琢磨都覺得不太對味兒,看那野鹿神態麻木,就象是被陰魂附體一般,完全失去了生氣,剛才群獸還叫的令人毛骨悚然,如今鴉雀無聲,必然有所怪異。那兩隻狸子對角狐畢恭畢敬,看來似乎是狗腿子一類的角色,雖然有些精靈古怪,似乎也沒有號令群獸的本事,定是他們手裏的白幡和鈴鐺有什麼古怪。

想到此處,牛二柱忽然想起白骨精老太太的話,老太太說自己之所以走失,是因為有人叫她的名字,然後用招魂幡把她給引走了,招魂幡是啥玩意兒牛二柱自然不知道,不過,老太太說是跟墳地裏的幡兒差不多,牛二柱餓極了的時候曾經幹過到墳地裏偷吃貢品的缺德事兒,對那白幡再熟悉不過,看形狀顏色應該和那狸子手裏的東西差不多,這倒好說了,狸子用招魂幡把群獸引來,可另一隻狸子手裏的鈴鐺是怎麼回事兒?

想到這大少地手心也開始冒汗了,暗中責怪自己好奇心重,你說好好兒的打點兒麻雀回去解饞也就罷了,何苦一時好奇心起,趟這趟渾水?那角狐是好惹的嗎?就算沒有角狐,那兩隻狸子也是古怪異常,手裏還有那倒黴的招魂幡和鈴鐺,自己誰也招惹不起呀!大少心裏忐忑,不過還算冷靜,暗地裏盤算:“現在逃跑隻怕會驚動了這些倒黴玩意兒,那倒弄巧成拙了,不如沉住氣看看明白,找個機會逃跑才是正理,那角狐看意思是在吃飯,他吃飽了,自然就會放這些野獸回去,到時候群獸一哄而散,必定喧鬧無比,我趁機溜號兒,應該不會被發現。”

朦朧的天色中,大少處在下風頭,所以不管是那兩隻狸子還是窮凶極惡的角狐,也絕難察覺到他地存在,牛二柱凝神秉氣,繼續偷偷盯著狸子和角狐異常的舉動,那野鹿反反複複被角狐吸了數次,即使再健壯,也有些經受不住了,不一會兒便被吸得血肉枯幹,渾身枯萎,隻剩了一張幹皮,那角狐吸了血液和腦漿,倒是精神矍鑠,滿麵紅光,竟然前腿按地,學著出家人的模樣,打起坐來。

牛二柱看的疑惑,這又是什麼故事?那角狐莫非要參禪修道?不可能啊,這東西本來就是半神半妖,有座了城隍,如果一心修道,還有可能,可這東西六根不淨,就是一個惹禍的東西,怎麼可能繼續修行?大少百思不得其解,抬眼再看,卻見那角狐渾身光華繚繞,一股股帶著殺氣的紫色光芒不斷往頭頂彙集,漸漸形成一個巨大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