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和馬鳳儀同時都想到了這一點,兩人彼此望了一眼,五姑娘眼裏滿是詢問,你別看她的本事比牛二柱大,功夫比牛二柱好,可到了關鍵時候,還得大少拿主意,你還別不服,這事兒百分之八十五以上都是男的最後拍板兒,甭管女的在平時多麼強勢。
牛二柱腦子裏轉得飛快,這事兒究竟該怎麼辦,其實他心裏也沒底,要是留在這兒,那絕對是死路一條,但是至少死得能硬氣點兒,能拉幾個墊背的,要是下去,看意思十有八九也沒什麼好結果,而且肯定會比在上邊兒死的更慘,人的天性就是安於現狀,即使四道臨頭也一樣,一般人都會選擇留下來拚命!
不過牛二柱不是一般人,他是從一般人裏挑出來的,對於何去何從,大少另有打算,是,不管留下來還是下去,都有可能會死,而且死的幾率還挺大,不過要是留下來那是絕對會死,如果下去,隻怕還有那麼一線生機,既然都是死,和不拚他一拚,如果萬一僥幸逃脫,那就啥都好說了,就算是同樣落一個身首異處,也就沒啥後悔的了!
大少打定主意,回頭看了看馬鳳儀,一句廢話沒有:“進去,你看咋樣?”馬鳳儀也不說話,隻是深深看了牛二柱一樣,微微一點頭。兩個人可謂心照不宣,而且也沒啥可說的,到了這時候說啥都沒有,大少拉住馬鳳儀的手,一點兒點兒的往下滑,馬鳳儀也是小心翼翼,咬著牙跟了下去。
說來也怪,倆人這一下去,那骷髏和出售頓時都不動了,最起碼牛二柱和卜發財沒有聽見任何動靜兒,相反,自從倆人手拉手下來,這盤根錯節和樹根一樣的東西就開始微微顫抖,帶動著那雕像在頭頂吧啦吧啦的亂動,非但如此,那些東西還極有規律的跳動著,倆人抓在手裏,竟有一種溫熱滑膩的感覺。
牛二柱越往下走越覺得不對勁兒,忽然一回頭,問旁邊兒的馬鳳儀:“妹子,你覺得這東西像什麼?”馬鳳儀一愣,她可沒想到牛二柱會這麼問,沉思一會兒,忽然開口:“我倒覺得像是天津洋教堂裏一個神父給我講的故事,說是一個叫傑克的孩子種了一顆豌豆,他順著豌豆的滕蔓往上爬,最後好像遇到了不少事兒!”
說到這兒,馬鳳儀忽然一笑:“咱們倒是和他有點兒相像,隻不過人家往上走,咱們往下爬!”大少聽了這話,心裏忽然一沉,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大少心裏忽然湧上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傑克往上爬遇到的一定是神仙,那自己往下爬會遇到什麼?會不會是閻王爺和森羅寶殿?
“我倒是覺得,這東西和血管兒有點兒相似,咱們往下爬,說不定會遇到一張大臉,或者是一顆又大又黑的心!”大少故作輕鬆的說,他故意沒有把自己的想法都說出來,因為他覺得自己是被人吞到了肚子裏,越往下走就越離死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