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心裏一動,這是怎麼回事兒,這裏頭怎麼還有外國人?難道闖破天實力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連洋人都要拉他入夥?牛二柱滿心狐疑,跟著闖破天進了裏屋兒,那些人除了那小胡子的日本人,全都畢恭畢敬的站了起來,一口一個闖爺的叫著,雖說比不上孫子那麼順從,可也是眉開眼笑,就跟欠了他二百萬似的!反觀闖破天,這老小子倒是挺自在,衝著這幫人頻頻點頭,就跟皇帝老子見了平頭百姓一樣!
闖破天示意大家坐下講話,還特意叫人給牛二柱加了一個座位,大少疑惑重重,剛把屁股坐穩,老小子就指著這些人介紹道:“兄弟你大概還不認識這些貴客,我給你介紹一下,”他指著那長袍馬褂的中年人,“這位是東北來的,奉天督軍府張大帥手下的總參議,楊宇霆!”有回頭看向那京津口音的,“這位是北京段總長的西北邊防司令徐樹錚,另外兩位一個是日本朋友土肥原,另一個是白俄伯爵沙斯洛夫!”
也不知道為什麼,闖破天單單就沒有介紹那西裝革履的年輕人,那人也不在乎,根本連眼皮都不抬,不過牛二柱也看出來了,這人跟那幫人可不一樣雖然究竟哪兒不一樣還說不清楚,但是人家反正有那麼一股勁兒,叫你看了就感覺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大少心裏七上八下,也不知道闖破天領自己跟這幫人玩兒個啥勁,難道他跟這些個人都有聯係?
闖破天咳嗽一聲,開門見山的說道:“各位,你們的來意我都明白,各位的盛情我自然心領,不過大家也都有個耳聞,我們江湖人最講究的就是道義,我跟曹大帥交情可不一般,大概你們也知道,曹大帥是我的義父,那這事兒大夥兒也就應該明白的差不多了,要沒有曹大帥,就沒有我闖破天的今天,各位縱然真心實意的邀請我,可我卻不能忘恩負義,所以這事兒就不要在再提了,各位要是有興趣就在山上多玩兒幾天,要是還有事兒,那就就此別過吧!”
這話一說,那些人全都坐不住了,七嘴八舌鬧哄個不休,說啥的都有,東北的胖子說張大帥和曹大帥是莫逆之交,闖破天即便是換個門戶,也不等於背叛曹錕,在張作霖手裏其實就等於繼續給曹錕辦事兒。北京口音的卻有點兒不耐煩,似乎對東北胖子的說法很不滿意,不過眾人麵前倒也不敢太放肆,隻是反複強調段總長坐鎮北京,代表了中央,在道義上占著優勢,闖破天要是投奔過去,那好處絕對比任何人要多。兩個洋人也反應迥異,沙斯洛夫似乎嘴挺笨,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叫做土肥原的日本人一臉的鄙夷,語帶威脅的反複要求闖破天考慮一下大日本帝國的感受!
牛二柱明白了,原來這些人都是來拉闖破天入夥兒的,這也不奇怪,那時候軍閥割據,有槍便是草頭王,闖破天雖然隻是一個土匪,可手裏頭這麼多人,裝備又精良,各方麵拉攏他也在情理之中。這闖破天今天故意拉他到這兒來,除了有意炫耀一番之外,似乎也有讓大少出個主意的意思。牛二柱看了看闖破天,這小子雖然一臉正經,努力做出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不過他一個土匪,向來奉行的是有奶便是娘,哪裏會真心實意隻給曹錕一個人賣命?也不用別的,就看這小子憋不住的一臉奸笑,大少就知道他是等這些人開條件,換句話說這叫待價而沽!
牛二柱暗地裏打著算盤,自己剛進山,雖然弄了一個開門兒紅,不過畢竟初來乍到,要想取得闖破天的信任,進而弄死這小子,自己就得先露個一兩手兒,眼下可是最好的機會,隻要把這事兒辦妥,把價碼抬得高高的,讓這小子得了實惠,那以後自己可就成了大紅人,到時候說不定你給他一刀子,他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
牛二柱打定了主意,眼珠兒一轉,鬼點子可就來了,大少也明白,闖破天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讓所有人聚到一塊兒,那意思相當明顯,就是要讓眾人看看自己的身價,既然你們都要拉攏我,那水漲船高,價碼兒就得往上抬一抬,不過這目的達到之後,就能讓他們在一塊兒了,這些人隻能互相拆台,正事兒一點也辦不了,要想把事兒弄好,那就得一個一個的來!
想到這兒,大少也咳嗽一聲:“諸位,你們的意思闖爺已經明白了,他老剛才把話說的也挺明白,所以你們大家也就別說別的了,老幾位來一趟不容易,也別著急回去,這抱陽山風景還看得過,你們沒事兒看看山景,也算是盡了我們的地主之誼,大家一邊遊山玩水,咱們再一邊商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