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無人生還(2 / 2)

馬鳳儀不斷的用手扇著鼻子,希望把那股血腥味兒驅趕出去,聽牛二柱這麼一問,立刻回答道:“這小子以前的事兒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一下子冒出來的,短短幾年就成了保定周邊的巨匪,連北洋政府都要給幾分麵子,誰也不清楚他的底細,就知道他以前是賣狗肉的,外號兒張長腿,大名兒似乎叫……對了,大概叫張宗昌吧!”

牛二柱當然不知道張宗昌是那顆蔥,更加不知道他究竟是何許人也,不過自從這一次照麵兒,大少心裏可就記住這個人了,日後這人還真就了不得了,居然就做了一省督軍,要不是牛二柱,甚至還差點兒打到北京去。不過這話現在不能多說,這小子現在就是個土匪,而且日後還要老老實實的巴結大少!

幾個人看此地再無任何留戀,便隻好啟程趕往石家莊,臨出門的時候,大少一琢磨,就這麼走了可不行,雖然現在官府就是吃幹飯的,看見死人都不帶管的,可是一下子死了十來個,就這麼撂著也不是回事兒。大少叫混混們把牛馬都趕出來,而後一把火燒了客棧,給他來了個一了百了!

牛二柱以為鬧哄了一夜,鎮民們肯定聽到了風聲,說不定會有好事兒的出來看熱鬧,這一來這二十多個人就走不了了,誰知道一出客棧,這大街上竟然素淨無比,比昨天晚上還要冷清,別說人了,連條狗都看不見,牛二柱心裏納悶兒,雖然這是好事兒,可自己這幫人人生地不熟,要往石家莊走還得找人問路,這倆眼一抹黑的往哪兒走?

大少叫混混們找人打聽道兒,誰知道混混們挨家挨戶的敲門,竟然連一個開門的都沒有。後來這幫人也是急了,紛紛破門而入,結果到了屋裏一看,全都傻了眼,裏麵人去屋空,連隻雞都沒剩下,不過要說沒人也不太準,活人沒有,死人倒是不少,家家戶戶都是橫屍一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死了也不知有多少,而且血液幹涸,一看就是死了有段時間了。

牛二柱就更納悶兒了,昨天還是熙熙攘攘,今天怎麼就屍橫遍野?真的成了一個死鎮?難道這些人都是闖破天殺的?不可能,闖破天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裏殺這麼多人,更何況這些人一看都不是新死的。難道是那怪老頭兒?也不對呀,他殺這些人幹嘛,那老頭兒雖然舉止怪異,可也不像是隨便殺人的人呐,否則闖破天不早死好幾回了嗎!

大少滿心狐疑,可就不想稀裏糊塗的往下走了,這事兒弄不明白,說不定以後路上還會有什麼事兒,萬一這裏邊兒還有別的事兒,那這一路上也消停不了。牛二柱一咬牙,叫混混們繼續給我找,犄角旮旯兒都翻過來,今天還就不信邪了,這麼大一個鎮子,難道真就殺的雞犬不留?連個活口也沒剩下?

混混們雖說不樂意,可也隻好捏著鼻子聽從命令,前後左右一陣亂翻,這一找不要緊,又從門後邊兒、柴火垛裏翻出不少死屍,都是被人給弄死的,死狀極慘,而且傷口已經無血可流,似乎死的時間不短。大少就跟不知道所以然了,這到底是咋回事兒?難道這麼大一個鎮子,少說好幾百人,一夜就死光了?

牛二柱正在胡思亂想,半天猜不出一個頭緒,就在此時,兩個混混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說他們發現了一個活人。大少眼睛一亮,有活口就好辦了,鎮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怪事兒,這一問不就知道了麼?誰知道等倆人把那個人帶過來,牛二柱可就傻了,這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禿頭大師傅的兒子,冬天都敢光屁股滿大街跑的傻子!

大少有點兒憋氣,這麼一個吃飯都不知顛倒的玩意兒,你能指望他說出啥來?不過事到如今,別人指望不上,也就隻能死馬當活馬醫,這人就是再傻,畢竟還是個活得,怎麼著也比那幫死人強吧?想到此處,大少耐著性子,蹲到這半大小子身邊兒,笑著問道:“小兄弟,這是怎麼回事兒?你爹呢?你們是不是都住在山上?

大少這麼也是別有用意,既然他是土匪的兒子,自然就會和土匪住在一起,自己這麼一問,不但能打聽出到地發生了什麼事兒,而且還可以問出闖破天的老巢,那到時候可就方便了,也好事先做個防範。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必須是這小子會說話,可大少等了半天,這家夥就知道瞪著倆傻眼,衝著牛二柱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