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一看這可不成,他走了不要緊,關鍵是隻要走了一個,人心也就散了,剩下這四個人各懷鬼胎,可就幹等著死了。牛二柱有心上去阻攔,已經是來不及了,正在焦急無措,那混混上了馬,拍馬就走。
牛二柱以為這小子必然會溜之大吉,誰知道這混混上馬之後,無論怎麼折騰,那馬就是紋絲不動,眾人看著都覺得稀奇,馬這東西可跟別的牲畜不一樣,血統優良的駿馬可不是隻知道拉車犁地的畜生,一天下來跑個幾百裏地不在話下。馬四爺選得這幾匹馬雖說不是什麼寶馬良駒,可也都是精挑細選,放到戰場上都不帶受驚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那混混幾次催馬不成,汗就下來了,別的倒好說,關鍵是丟人呐,本來臨陣脫逃就夠一瞧的,現在連馬都不會騎了,那不成了大笑話兒了麼?這混混也是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巴掌就在馬屁股上猛地一拍,這混混手底下有點兒功夫,又是急火攻心,這一下打得不輕,那馬吃不住疼,呱的一聲,可就動了。
牛二柱一聽這動靜兒就知道不對,馬不可能這麼交換,這聲音怎麼聽著和蛤蟆一樣?他這邊兒疑神疑鬼,那混混可就鬧了笑話了,這馬雖然動了,卻不是往前跑,而是卯足了勁兒往上一竄,那混混萬沒想到這一手兒,一下措手不及,撲通一聲,被甩下馬來,那馬將混混甩開,似乎也受了點兒驚嚇,不在呆立不動,而是一轉身,緊跳幾步,咕咚一聲跳進了河水之中。
這一下子突如其來,在場的五個人全都傻了,這事鬧的哪一出兒,雖說馬是龍種,並不怕水,可也沒聽說過跳水逃生的,再者就是進了水,也不可能連個頭都不漏哇?牛二柱也顧不得那個混混,幾步跑到河邊,探頭一看,當時就愣了,河麵平靜如初,隻是微微泛起了一些波紋,別說是馬,連根毛兒都看不見!
牛二柱這回可是徹底傻眼了,這他娘的是咋回事兒,難道這裏頭還有別的套頭兒?這可是太他媽匪夷所思了!別說是大少,那四個混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一晚上千奇百怪,可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要擱別人,早就嚇麻了抓兒,連北都找不著了,幸虧大少見多識廣,這種稀奇古怪的事兒就跟家常便飯一樣,多少還能吃住點勁兒。大少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略一琢磨,就有了計較,也不多說,叫那幾個混混穩住心神,不管用什麼方法,把剩下幾匹馬也折騰毛了,看它們到底還有什麼舉動。
那些混混剛開始還挺害怕,別說是他們,但凡一個正常人,遇到這種事兒也受不了,不過到了此時,怕也沒用,這些混混都是刀頭上舔血的狠角色,當時狠下心來,在馬群中一陣折騰,又踢又打,甚至掏出手槍來亂打一氣,這些馬原本癡癡呆呆,被這五個人一鬧,全都有些慌亂,在滿地上亂跳亂竄,竟沒有一個正常的,被逼的急了,全部連蹦帶跳,紛紛跳進河水之中。
牛二柱一看,心中就有了些門道,知道這些畜生全都不對,又看了看那些同樣呆滯的蠻牛,發現它們和那些馬匹全都是大同小異,略一沉吟,也不和眾人打招呼,轉身找了一個背人的地方,手忙腳亂的鼓搗了一陣,轉回身用帽子盛了一些淡黃色的液體,二話不說,照著一頭牛兜頭潑了過去。
說來也怪,那牛被這麼一潑,立刻呱的一聲慘叫,全身冒出一陣黑煙,眾人被這景象驚得一跳,也管不了別的,紛紛圍攏過來一看,那牛就像被打了一悶棍一樣,立刻趴伏在地,渾身顫了一陣,便立刻變了形狀,牛尾牛角紛紛褪去,露出碧綠的皮膚來,混混中有人晃亮火折子一照,立刻驚得合不攏嘴,這哪是什麼牛,分明是河水中過早不止的蛤蟆!
混混們以為遇到了什麼妖魔鬼怪,全都噤若寒蟬,全身顫抖不止,隻有牛二柱還算鎮靜,知道這大概又是障眼法之類的邪術,方才他那一陣鼓搗,就是接了自己一泡尿,不管是神仙還是鬼怪,大多都怕穢物,這尿本身就有驅邪的作用,更何況大少這一泡還是貨真價實的童子尿,那效果就更不一樣了,牛二柱原先還僅僅是猜測而已,但這一泡尿潑出去,對方立刻現形,那毋庸置疑,大少還真就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