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退的可比上兩回遠,也沒敢立刻過來,似乎也對牛二柱手裏的棍子有所顧忌,不過這東西可也不是什麼善茬兒,稍微愣怔了一下,立刻就又爬了過來。
牛兒住一擊得手,膽子更大了,他跟不發財不一樣,最大的特點就是心細,既然心裏不再那麼驚慌了,索性塌下心來仔細觀察那東西。得虧牛二柱多看了這幾眼,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來了,隻見那東西雖然看起來極為陰森可怖,但實際上卻像是對大少有所懇求,兩隻血紅的眼睛裏淚水橫流,滿臉驚慌之色,再看她的動作,到不像是要加害大少,反而像是躲避身後的東西。
牛二柱見那女人如此景象,心裏不由得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兒,此時那女人越爬越近,霧氣也淡了不少,牛二柱心中疑惑,看得更加仔細,他忽然發現那女人嘴裏不住的閉合,像是說著些什麼!
大少猛地一驚,莫非這女人並不是鬼,而是個活生生的人,真正作怪的東西在她的身後?牛二柱心裏有了這個猜測,等那女人在靠近的時候,就不肯再下殺手了,隻是把身子一躲,閃到一邊用心觀察。
隻見那女人慢慢爬到牛二柱身邊,這一次更加謹慎,剛剛靠近了一點兒就忽的縮了回去,倆人接觸的時間不過電光火石一般,不過即使是這麼短的時間,大少也看清了,那不是女人有意縮回去的,女人雙手扣住地麵,似乎極不情願,但是她身後像是有一條繩子似的東西,生生把她拽了回去!
牛二柱看那女人被拉了回去,像是在極力掙紮,不一會兒又奮力向自己爬來,心中更是疑惑,他也是膽兒大,咬了咬牙,竟然往前走了幾步,那東西萬沒想到牛二柱敢往前走,猝不及防,往回縮的就慢了一點兒,牛二柱走的也急,幾乎和那女人撞了一個滿懷,來一個親密接觸!
倆人相遇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牛二柱卻聽見那女人極為微弱的說了一句什麼,因為聲音太小,根本聽不清,不過牛二柱自小拜師學藝,正經本事沒學到,各種雜學倒是記住不少,唇語也會一些,根據口型判斷,那女人說的分明明是“救命”兩個字!
大少何等聰明,一見這種情景,心裏多少明白了幾分,膽子就更大了,又往前走了幾步,上一回是謹小慎微,這一回卻是大步流星,竟有一副無所謂懼的氣勢。那東西倒也奇怪,方才牛二柱驚魂未定,他是來了又去,騷擾不斷,這一回牛二柱豁出去了,他倒不敢了,反而一步步往後縮。
牛二柱一見如此形勢,心中更是釋然,不過他可不是那莽撞的人,此時形勢不明,貿然衝上去,隻怕還有別的不測,大少雖然不是佛爺出身,但作為一個江湖人,一般的行頭卻也都有,匆忙之間,在口袋裏掏出一個火折子,迎風一晃,忽的甩到那女人身後。
火折子這東西是江湖人夜間用來照明的東西,說來神秘,其實也就是白紙上抹上白磷,用的時候迎著風晃幾晃,白磷自燃,將紙引燃,能照亮周圍的東西,不過這東西可不禁久用,充其量比火柴挺得時間稍長一會兒,紙燒完了自己也就滅了。
這火折子雖然照明時間極短,不過牛二柱眼光銳利,這麼點兒功夫,也就把女人身後的景象看了個清楚,他也看明白了,冷汗也就出來了。
隻見那女人身後竟是一顆巨大的頭顱,看著像是蛇頭,不過比蛇頭扁了許多,而且嘴很大,竟有半間房子大小,嘴裏吐出一條又長又寬的舌頭,正牢牢把那女人卷住,用力往嘴裏送,再看那女人,那裏是隻有半邊身子,隻是下半身已經被那大嘴吞了進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