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大少的禍根不可能因為這一場小小的變動而全部抹殺,但眼下風雲變幻,劫數已經開始醞釀,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先顧眼前,而讓牛二柱和孩子扯上關係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孩子認幹爹!有了這層名分,大少的做法也就勉強說得過去了。
信中還說,如果將星的父母要大張旗鼓操辦此事,那是再好不過,大少絕不能攔著,這事兒弄得越隆重,大少和將星的關係就越牢靠,這起名字的事兒誰也挑不出理來,最重要的是牛二柱還可以借將星的煞氣,躲過後來的劫難。
牛二柱越看越心驚,到了最後,竟嚇出一身冷汗,他可沒想到這看似無關緊要的事兒居然暗含著如此的殺機,幸虧祖母提醒及時,否則後果就不堪設想了。信寫到此處,已經接近結尾,牛二柱稍一思考,信上的字跡又變了,這回隻有短短幾行,說的是那蚰蜒的事兒。
牛太夫人告訴大少,那蚰蜒雖然隻是個爬蟲,卻已經有了靈性,尤其是在將星體內受了磨練,已經度過一劫,功業大進,道行非同小可,不但現在有用它之處,久後還會成為大少的左膀右臂,千萬不可怠慢,至於昨天突然發狂,咬了牛二柱一口,看似桀驁難馴,其實卻是救了大少一命!
牛二柱擅自給將星命名,已經觸怒了上蒼,昨天那場風雨就是衝他來的,雖說不一定要了他的性命,但最起碼也要薄施警戒,有道是天威難測,牛二柱一個凡人,有多少根基?稍有不慎就會丟了小命。
那蚰蜒咬了大少一口,看似疼痛異常,其實半點兒危險也沒有,休息一兩個鍾頭也就跟沒事人一樣,但大少就此暈倒,已經騙過了天機,算是讓他躲過了一劫,否則這場鬧劇還真不知如何收場了。
那蚰蜒救了大少之後,並沒有走遠,而是隱藏在牛二柱附近,按牛老夫人的吩咐保護他的安全,不過大少要是想把它找到,那也是癡心妄想,這東西就在牛二柱的身上,平時並不顯現,隻有事不可解之時,才會挺身相救!
至於昨天晚上卜發財遇到的那些幻象,不過是牛老夫人弄得玄虛罷了,三耗子和牛二柱雖然形影不離,是最好不過的朋友,但這件事事關重大,而且還有關天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卜發財如果和這事兒有了牽連,日後隻怕也會厄運纏身,為了救護朋友起見,最好讓他蒙在鼓裏。
牛二柱剛剛看到此處,那信上的字跡便全部消失,不一會兒,一股邪火突然無風自起,頃刻之間,連同信封信紙,全部燒個一幹二淨,連點兒紙灰都沒有留下,牛二柱知道這是祖母暗中施法,不肯泄露天機,這就隻好由它了。
看完這封信,客棧裏已經是賓格盈門,南來北往,高矮胖瘦,好不熱鬧。老板娘夫妻為了自己的兒子,倒也真下了血本,光酒席就擺了十幾桌,席間那真是山珍海味,肉山酒海,極盡豐盛,牛二柱知道了其中的利害,自然不再阻攔,卜發財本就是個饞鬼,占了大少的光,也吃了一個昏天黑地。
這場酒足足喝了一天,直到晚上掌燈時分,還不見散席的跡象,牛二柱一看卜發財吃的已經差不多了,趕緊把他拉住,暗中和他低語了幾句。卜發財雖然貪杯,卻不是個沒心眼兒的人,直到今天晚上還有正事兒要做,根本就滴酒未沾,哥兒兩個耳語了幾句,卜發財眼睛一亮,把牙一咬,心說:“於老萬,你不是會玩兒陰的麼,老子今天晚上就和你玩兒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