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痛打小梆子(1 / 2)

按下牛二柱回去休息不提,單說小梆子,大少和三耗子臨走的時候已經接近黎明,他再這麼一昏迷,多少耽擱了一點兒時間,周圍的住戶有起得早做小買賣的,就已經起床洗臉操持家務了。這裏邊兒單有一戶人家,是賣炸糕做早點的,女主人起床燒水,伺候丈夫洗了臉,端著一盆熱水往外倒,嫌天冷,沒往遠兒走,出門兒就把髒水一潑,也真是趕寸了,這水正倒到小梆子臉上。

小梆子本來也沒啥毛病,就是受了點兒驚嚇,再加上天寒地凍,有點兒神誌不清而已,本來牛二柱和三耗子一陣胡鬧,已經有了幾分清醒,如今再被熱水一澆,頓時哎呦一聲慘呼,醒轉了過來。

那女人哪兒想到外邊兒還有人?嚇得媽呀一聲,扭頭就往回跑,屋裏的男人一聽不對,提了一盞油燈出來一看,也嚇得兩腿發軟,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也不怪人家如此害怕,您想啊,大少和卜發財那一頓修理,這楊伍德早就不成人形了,尤其這時候天還沒有亮透,人家看見一個滿臉漆黑,渾身****,屁股後麵夾著一個不知道什麼玩意兒,還粘著不少雞毛的東西,能不驚慌失措麼?也就是這家人膽兒大,換個稍微膽兒小的,早嚇死過去了。

小梆子一看來了人,也顧不得害臊,把腰一挺,那意思是想借件兒衣服穿,這丟人現眼倒是小事兒,關鍵是天兒冷啊,這要再這麼光身子呆一會兒,楊伍德恐怕就得歸位!誰知身子剛一動,綁在脖子上的布條兒一緊,那笤帚又進去了一截兒,那能不疼麼,小梆子嗷嘮一聲,差點兒又昏死過去。

出來這人可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還以為小梆子要暴起傷人,見他怪模怪樣,還以為是什麼妖怪,也不敢出手,抹回身就跑。小子一時心急,在後邊兒就追,也是把人家追急了,這男人一看無路可躲,順少抄起一根棍子,劈頭就打。

小梆子凍了一夜,又被牛二柱捆住了手腳,那裏還能躲閃,硬挺挺的挨了好一頓棍子。那男人原本以為這東西不定有多厲害,現在一看連挨打都不知道躲避,竟然打上了癮,不分腦袋屁股,上來就是一頓猛打!

小梆子就別提多憋屈了,挨凍受罪不說,如今還無緣無故被人一頓胖揍,這世道到哪兒說理去?連惡霸都讓人欺負成這樣了,還有沒有天理?這小子雖然行動不便,渾身幾乎凍僵,但所幸一張嘴還能出聲兒,被人一打忍不住就爹媽亂叫,喊得都不是人動靜兒。

這也怪不得小梆子,你把人糟蹋成這樣兒,還不讓人叫喚兩聲兒?不過他這一鬧,街坊四鄰可都起來了,大家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還以為老爺們兒打老婆,都有心勸架,胡嚕胡嚕的就往這家兒跑,誰知一探頭,竟看見賣炸糕的在追打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

眾人正在驚訝,小梆子卻有了主意,這小子一邊兒縮著脖子挨打,一邊兒嘴裏還挺硬,含糊不清的說道:“好哇,好你個混賬王八羔子,竟然敢打我,你他媽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楊伍德,警察廳長楊以德是我爹!”

他這一嗓子把眾人嚇了一跳,大夥兒原本以為這不定是個什麼怪物,見他能說話,才知道是個人,聽他說自己叫楊伍德,打他這人可就有點兒害怕了,楊家父子誰不知道,這要真把他打了,以後還想不想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