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猶疑不定(2 / 2)

三耗子把大嘴一撇,一百二十個瞧不起,嘴裏嘀嘀咕咕地說:“這不扯嗎,這玩意兒能有啥用?”

狗剩也愛抬杠,瞅了三耗子一眼:“二哥,你還別不信,這保家仙雖然不是什麼正神,可也是有來曆的,那可是當年一個皇上封的,我記得那位皇帝老子好像是個外國人,叫什麼**哈赤的!”

三耗子還有點兒不信,這倆人就當著眾人的麵兒抬上杠了。牛二柱本來心裏就煩,聽他們這麼一鬧就更呆不下去了,找了個借口把話岔開,看看天色已經有點兒奔正午的意思,就提議先去吃飯,別的事兒以後再說。

一行人出了胡同,直奔東來順,到了飯館兒,要了二斤二鍋頭,十來斤羊肉片兒,對著銅鍋就吃開了。現在已經是入冬的節氣,正是吃羊肉進補的時候兒,幾個人邊說邊談,吃的是耳紅臉熱,天南地北胡侃一通,倒也逍遙自在,牛二柱本來心裏煩悶,幾杯酒下肚,被眾兄弟說話打岔,就把那些事兒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不一會兒便說說笑笑,說的比誰都熱鬧。

眾人正在喝酒劃拳,忽然聽見樓梯口腳步聲響,不一會兒上來一個人,大夥兒一看,也是熟人,正是堂把子馬四爺的妹妹,馬五馬鳳儀。

馬五這一露麵兒,大夥就有點兒放不開了,一來人家身份比他們高,平常見麵也就是行個禮趕緊走人,沒有什麼深交。二來她又是個女的,一群大小夥子啥都敢說,來了一個姑娘可就沒那麼隨便了,眾人急忙起來給馬五抱拳施禮,而後就是一陣沉默,也不知道說啥好。

這裏邊兒也就牛二柱和三耗子和馬鳳儀最熟,卜發財是個心眼兒和身材成正比的主兒,也沒看出啥眉眼高低來,一見五姑娘露麵兒,立刻就拉開了話匣子,拍著手叫道:“妹子,哥哥們正想你呐,今兒個既然趕上了,就啥話別說了,趕緊過來跟咱們兄弟喝兩盅兒!”

馬鳳儀聽這話臉上一紅,這要是別人,馬五早就上去兩個大嘴巴,打得他找不著北了。也就是三耗子和自己患過難,算是生死的交情,再加上他本就是個二百五的貨,說話有口無心,沒什麼壞心眼兒,也就沒怎麼往心裏去。

牛二柱瞪了三耗子一眼,心說有你這麼說話的麼,這要是咱們仨人單獨在一塊兒還行,當著這麼多人,你叫人家一個姑娘怎麼掛得住?大少也知道三耗子的脾氣,沒往深了說,趕緊站起來,要打圓場,就聽馬五說了一句:“牛二柱,我有話跟你說!”

牛二柱不知所以,眾人中有知道倆人關係不一般的,就偷偷捂著嘴竊笑不已。大少臉上也有點兒發燒,瞪了他們一眼,起身隨著馬鳳儀下了樓。

牛二柱跟著馬鳳儀,倆人迎風而走,陣陣北風吹來,馬鳳儀身上的幽香不時傳到大少鼻子裏,牛二柱雖是個混混,但卻從未如此尾隨一個女人,望著馬五窈窕的背影,不由得一陣心情激蕩,心中不知何時竟有一種燃燒的感覺。

馬鳳儀走了幾步,來到一個僻靜之處,把頭一低,臉紅的像蘋果一樣,喃喃的說道:“二哥,我就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