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白眉血蝮(1 / 2)

牛二柱有些頭疼,他似乎已經找到了擺脫困境的訣竅,但這種想法卻是靈光一現,等到他要真正抓住它的時候卻轉瞬即逝。那古怪的聲音和奇怪的氣味兒無疑是解開所有謎題的關鍵,然而隱藏在幕後的黑手自從被大少一棍擊中,行事便有了防備,再也不肯有所行動。牛二柱和馬五把整間屋子翻了底兒朝天,除了在牆角昏睡不醒的三耗子之外,竟是一點收獲也沒有。

牛二柱和馬五已是驚弓之鳥,輕易不肯相信眼前的景象。即使三耗子昏迷不醒,也不敢放鬆戒備,兩人將三耗子抬上土炕,一左一右牢牢守住,眼睛都不敢眨動一下。馬五此刻已經沒了初次相識的傲氣,他看了看三耗子,又抬頭盯住沉默不語的牛二柱,輕聲問道:“二。。二哥,你看這人。。”

牛二柱沒有吱聲,此時此刻,他也不敢輕易定論,自從被李福用迷藥暗算,這方寸之地便處處藏著殺機,所發生之事更是匪夷所思,叫人難以分辨真假。如果剛才那三耗子是假的,現在這昏睡之人十有八九就是真身,據馬五所說,其他房間裏少了一具屍體,加上假三耗子和暗中窺視的老者,這人數正好對上。然而事有萬一,那老頭心思奸詐,行事詭異,保不齊還要利用假三耗子暗中取利,趁二人不備,伺機發難,畢竟這不知真假的三耗子此時正在昏迷,你又不能和他對話試探,真真假假更難分辨,如果此人暴起偷襲,二人隻怕就要吃虧!

長夜漫漫,二人枯坐許久,仍是沒有半點天亮的跡象。牛二柱心裏一沉,自從被一掌擊醒,三人折騰的可不是一會兒半會兒了,按理早就該東方發白,天色大亮了,如今仍然一片漆黑,隻怕這天是絕對不會再亮了!牛二柱想到此處,心中更是焦急,如果天色不能放亮,二人困守此處,時間一長,必然凶多吉少!三耗子人事不省,帶他出門尋路多有不便,而將他留在此地又不免放心不下,恐怕事情再有變化。牛二柱想了半天,還是拿不定去留的主意,真正是左右為難,進退無路!

想來想去,大少隻得把牙一咬,與其出門冒險,倒不如以靜製動,守住三耗子,看那老頭兒還能耍出什麼花樣。牛二柱和馬五一商量,兩人守夜可不行,他們都是一夜沒睡,萬一困意襲來,一起迷糊過去,那就隻能任人宰割了。不如輪流值班,一人死守,一人休息,倒不容易出事。主意打定,馬五自告奮勇,要先守一會兒。牛二柱知道他手底下幹淨,身體也比自己要好,當下也不推辭,將身體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此時此地,大少如何睡得著,眼睛一閉,前因後果不由自主浮上腦海,隻想得他昏昏沉沉頭痛欲裂。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睡意,隱約就聽見房梁上悉悉索索,像是什麼東西爬動的聲音,沒等睜眼,臉上就是一涼,牛二柱用手一摸,那東西黏黏糊糊,寒涼入骨,一股腥臭之味撲鼻而來,熏得人頭暈目眩。牛二柱猛一激靈,睡意全無,剛要起身,又怕打草驚蛇,隻好耐著性子,身體不動,隻把雙眼眯開一條縫,悄悄探查四周。

隻見油燈昏黃,馬五端坐在眼前,雖然紋絲不動,可雙眼迷離,顯然也是困意十足,正在那裏勉強支撐。再看三耗子,仍是一動不動,沒有半點要醒的跡象,看來看去,竟然毫無異常。牛二柱心裏納悶,仍然不肯聲張,嘴裏哼了兩聲,裝作睡姿不適,挪了挪身體,一張臉不動聲色的抬了抬,雙眼向頭頂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