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柳葳蕤美的真的不像是人間存在的女子,看著眼前女子的樣子,楚狂人打趣道:“不知葳蕤姑娘是否願意為了子嬰兄摘下麵紗,你們二位倒是天造地設的絕配。”
柳葳蕤的臉竟然變紅了,透過那層薄紗也能看得到她那略顯紅潤的臉龐,隱隱約約,朦朦朧朧,十分誘人。
子嬰說:“賢弟不要取笑我了,葳蕤姑娘怎麼會看得上我這殘老之軀,倒說不定會看得上公子這種年輕才俊。”
兩個人在剛才就約定了以後在外人麵前便以兄弟相稱,楚狂人稱子嬰為子嬰兄,子嬰稱楚狂人為賢弟。
古人大多壽命較短,50多歲基本便可以看作長壽,所以如今30多歲的子嬰便認為人生已經過半,甚至過了大半,他自己稱自己為殘老之軀,倒也不是完全的調侃。
不過畢竟是王侯家族,擁有最好的各種條件,無論是飲食,衣物還是醫藥,所以貴族肯定要比平民的平均壽命長一些。
楚狂人看到子嬰的話說出之後,柳葳蕤的眼神中閃過一股黯然之色,這個女子在心中一定是傾慕子嬰的。
可是,一來子嬰已有家室,二來子嬰好像對她並沒有那個意思,或者說雙方雖然發乎情但卻止乎禮,子嬰雖然沒有明確表示,但是確實也是拒絕的意思。
這個時候雖然說大多數的貴族家裏男主人都擁有不止一個女人,但是真正能擁有名分的也隻有一個人。
子嬰的妻子尚在,柳葳蕤如果嫁過去也隻能做妾,她的所有和才氣和靈氣都將在每日的凡俗瑣事中消耗殆盡。
想到這點,楚狂人對此都感到有些可惜,在這個男女不可能平等的社會,嫁人尤其是做妾之後的女子哪裏還有什麼發揮才智的空間?
自古青樓從良後的女子,一旦嫁與他人做妾,又有幾個是有好下場的?
後世鼎鼎大名的柳如是在嫁人之後一切拋頭露麵的行動都無法出麵,麵對大婦還要早晚請安,端茶倒水的伺候著。
一個才情智慧都不遜色於多數男子的奇女子每天都要被一個粗俗悍婦吆來喝去,卻又不得不聽。
如果大婦善妒,每日給她穿點小鞋,便是讓她每天在自己麵前跪上幾個時辰,也是常事。
讓她彈琴的手隻能每天深入冰冷的水裏洗衣服,變的粗糙。讓她掃地燒火縫衣做被,做不好就會被打罵責罰。
這種事情,丈夫都無法去管,到了哪裏,夫妻兩人都同樣的具有對妾的處置權。
嫁人之後,從前的與諸多才子詩詞應和,巾幗不讓須眉的行為就此化為烏有,從此除了丈夫之外,幾乎不能再見其他男人。
這就是作為妾室的悲哀,即使被正室打死,也沒有人會認為這有什麼錯,從萬人傾慕到無人問津每日柴米油鹽醬醋茶,做不好還會被打罵。
有幾個人能承受的了這種落差,而且是前路沒有希望,想要臥薪嚐膽都沒有吳王夫差可以為敵。
楚狂人對此也不好多說什麼,清官難斷家務事,子嬰和柳葳蕤的事情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如果柳葳蕤日後真的能夠為自己所用,立下大功,自己倒是可以破例為她賜婚子嬰,就給她一個平妻的名分。
不過這些事情都還遠,他現在還要趕緊回宮,想辦法把自己的妃子和女兒悄悄接出宮。
這是一件大事,很可能關乎到摧毀趙高奸黨的成敗,他必須小心仔細,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