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蔣玉成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如果這樣來的話,自己拒絕讓珊珊給神巫奈奈畫插畫,豈不就等於害了她嗎?如果珊珊她,真的以現役初中生身份就出道給奈奈這樣的名作家繪製輕插圖,要一炮而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而且看奈奈的樣子,本來是非常看重右手王的畫作質量的,這種合作很可能展為長期的搭檔關係,到時候珊珊的人生又何愁缺乏出路呢?以奈奈那家夥在圈子裏的人脈,也應該能聯係到更好的老師來輔導珊珊,讓她的繪畫技術更上一層樓吧!
蔣玉成的身體被沉重的挫敗感壓得有些僵硬了,但是不明情由的韓阿姨顯然想不到這麼多——他明顯是把蔣玉成的沉重表情當成了任重而道遠的覺悟,於是臉上變得稍微寬慰了些:
“哦,你明白就太好了····”
“嗯····”
到這裏,蔣玉成本來以為對話的實質性內容應該結束了,卻沒想到話題突然轉向了自己:,
“對了,玉成你之前住院的事情,珊珊都告訴我了···”
蔣玉成不知所措地應了一聲:“···哦。 WwWCOM”
關於住院的事情,蔣玉成並沒有告訴韓阿姨,也並沒有告訴父親和母親——當時他是覺得,自己反正已經沒事了,告訴了他們自己躺在醫院裏,還要引起不必要的牽掛和擔驚受怕(別的不,生神將就是好例子),還是等到出了院再找機會吧。
但是等他真出了院,想法卻又不同了:反正已經沒事了,又沒留下什麼後遺症,幹嘛提這些事情給父母添堵呢?韓阿姨回家的時候又是過年,蔣玉成玩得正開心,就更不會回想起那些不應景的過往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蔣玉成神情的變化,韓阿姨緊接著又補充道:“啊,當然我沒跟你爸——他現在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蔣玉成這才出了一口氣。要是那個臉上掛滿威嚴,心裏麵卻正經傲嬌得很的老爸知道了,大概又要給自己打電話:
“喂?玉成聽得清嗎?——你媽你前段時間住院了,讓我給你打個電話····”
韓阿姨繼續道:
“其實媽覺得你這事情做得對——見義勇為,真像個男子漢!(當然蔣玉成自己可並不這樣想——他知道自己隻是氣血上頭外加趕鴨子上架,遠沒有看起來那麼堅強)從這件事情看來,你真是個大人了,這麼有擔當,當然是一件好事情。聽你救的那個姑娘,還是你們學校的老師····”
“嗯,是啊,我們學校馬院的。”
“你看,這不是挺好的嗎?這件事情之後,就算學校不聲張,你在老師圈子裏麵不就有名聲了嗎?以後找工作啊考研啊,這也是個優勢啊。”
聽韓阿姨這麼一,蔣玉成也確實有點高興起來了——是啊,自己因為經曆太慘痛,有點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了。今年自己就要開始上葉雯婕老師的課了,也許正有好事情等著自己呢!
“不過啊,想當個大人,也不知光有擔當就行的。”
“····”還有什麼呢?
“還得做事穩重一些。”
額···果然啊——蔣玉成的額頭上有點冒汗了。
“我和你爸也都是四十多奔五十的人了,這要在舊社會的話,已經算是老頭老太太了。”韓阿姨話的語氣十分輕鬆,蔣玉成聽了卻輕鬆不起來,“現在啊,玉成你就是一家之主,作為一家之主,多為自己考慮就是多為家人考慮····”
嗯,確實如此——蔣玉成也點了點頭。畢竟,當時如果自己稍微穩重些的話,那麼最後應該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鬧到從鬼門關上走過一遭的地步——雖然嘴上自己死不足惜,但是蔣玉成顯然還沒有做好現在就去死的覺悟。不過這件事也不是完全沒好處——作為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要穩重,蔣玉成現在確實已經多了幾分。自己以後一定要千萬記得了,多為自己考慮就是多為父母考慮,多為珊珊考慮,也是多為琪考慮啊!
蔣玉成於是懇切地回答道:
“是,我知道了。”
“還有就是,前幾的事情,”韓阿姨的臉上又露出了些許歉意的表情。
“前幾?”
“媽不知道你們已經展到那個程度了,還自作主張地要安排你們見麵···”
啊啊啊,原來韓阿姨的是餘寶晨的事情——但是為什麼要用“展”這個詞呢?難道····
“不是啊!媽!”蔣玉成矢口否認,“我和她是一起寫的搭檔而已,不是那種關係···就是同事而已,一起工作的那種····”
為什麼大家都會產生同樣的誤會啊?——難道是因為生神將行事太肆無忌憚,搞得他們好像很親密一樣?
韓阿姨笑了笑:“嗯,既然玉成不是,那看來現在就還不是吧(以後也不是!——蔣玉成在心裏喊道)。不過啊,作為過來人,媽有句話想跟你——感情這種事情需要抓住機會,也需要表達出來。”
“感情需要抓住機會,也需要勇敢地表達出來。”——這兩句話在蔣玉成的腦子裏回蕩。韓阿姨的是想必是餘寶晨,但是蔣玉成的腦子裏麵,此時想到的確實是琪···是啊,感情是需要勇敢地表達出來的。可是,自己又什麼時候,才能勇敢地鼓起勇氣,對琪表達出自己的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