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山的清晨,如同往常一模一樣,太陽透過薄霧照在草地上,一縷縷地氤氳著。
早起的兔兒正咬著帶露珠的草葉,三瓣小嘴一邊快速地蠕動著,兩隻毛茸茸的大耳朵一邊警惕地轉動著方向,那晶瑩紅澈的眼睛半眯著,似乎很是享受這頓豐盛的早餐。
“篤”
一聲短促的破空聲還未來得及打破清晨的寧靜,那隻肥碩的兔兒耳朵剛猛地一顫,肥嘟嘟的身子還來不及跳起便四腳朝天了,殷紅的血順著箭杆咕咕地流出,兔兒身子一陣亂顫,那羽穿過兔頭的箭卻死死地將它釘牢在地上。
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從隱蔽處走出,麻利地一把抓著兔兒的耳朵提將起來,剛開始長胡須的嘴唇咧了咧,也不見吭聲,幾個縱躍便消失在山崗背後。
約莫半個時辰後,伴隨著嫋嫋青煙,一股香甜的烤肉味便隨風飄逸在牛角山中的一塊稍平的窪地上空。
“第十八天了!”
少年一邊撕咬著泛油的兔腿,一邊用手摸著腿上那條刺目紅豔的傷疤,悶悶地想著:
“這絕對不是幻覺!普通的招待宴,如同平常一樣,隻是喝醉了酒,近三十歲的自己醒過來後就成了十幾歲的少年,這妖異的事情居然就這麼發生在自己身上!“
記得十八天前,自己正招待幾個外地來的大學同學,一陣斛籌交錯後便是高談闊論。
都是近而立之年的人了,知道哪些能談,哪些不能談,於是乎一陣國際形勢,一陣天文地理的瞎扯。
談的雖是風月,道的卻是人生的感悟。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經曆,所以看待同樣的事物往往都有不同的見解,但關乎於最後話題的討論卻驚人的一致。
記憶中最後討論的是登月的話題。
當時談到1969年7月,美國人阿姆斯特朗乘坐“阿波羅11號”登月,到今天我國的玉兔號月球車方成功登月,近半個世紀過去了,包括未解體的蘇聯,當時號稱能與美國太空技術並肩齊驅,但除美國人登月後再無任何送人登月的壯舉。
於是酒桌上大家一致認為,經過近五十年的時間,世界的科技發展可以說是天翻地覆。
當年“阿波羅11號”登月計算采用的計算機和今天都準備開發的百億級計算機相比,甚至都不是可以用小學和大學的區別來比喻了。
再加上其他的例如石墨烯等新材料的應用,太陽能利用等新技術的突破等等,當今的智能化科技遠遠不是半世紀前機械化科技可比擬的了,而半個世紀前,美國就宣稱能做到送人登月,這似乎可以判斷:
人類有史以來號稱的唯一一次登月隻是一場騙局!
“是的,騙局!”
少年恨恨地將啃得幹幹淨淨的兔腿骨一把甩在地上:
“一切都是騙局!”
然並卵,管他是騙局,還是不是騙局,起碼藏在身後不遠處山洞裏的《太平要術》不是騙局,起碼這十八天來的追殺不是騙局,起碼腿上那條深長的傷疤不是騙局,現在都還麻麻癢癢的,這感覺絕對不會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