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開船。同行的也有另外兩艘,都是商船,是從中原運送貨物到漠河鎮,又從漠河鎮帶了一些礦產、毛料返回中原。他們的船跟在商船的後麵,這也是老旺叔的意思,他覺得還是謹慎些好。
向天站在船頭,看著河道兩岸的樹木蔥鬱,流水清澈見底,偶爾有些魚蝦暢遊其間,心情甚好。
傍晚,向天早早用餐後,便回到房間,開始打坐,閉目凝神,內視傳承。沈廓給他的傳承及傳授他的許多秘術功法很多,三年來,沈廓急不可待地對向天進行煉體,之外便是將《九天秘術》、《秘境錄》、《浮訣》等傳承於向天,將這些文字符號圖案輸入向天體內,又講述許多。而真正的練功卻進行的反而少了,如今都要靠向天自行領悟、修煉了。
所幸的是,向天的潛質極佳,悟性又高,他本身便有獨特的體質,不同於向家其他兄弟。這一點,也是沈廓來到漠北後,便看重了向天。(實際上,沈廓去漠北,也是感應到了漠北有這樣一個獨特潛能的少年,他傳承教導向天那麼多,也是有他自己的目的。隻是向天此刻還不明白。他更不明白的是,他為何從小便和眾兄弟都不同,不論長相、皮膚、各種外形,還是各種潛質。)
船上匆匆一個月過去了,向天每日醉心於修煉,竟渾然不覺。直到有一日,向天修煉中,突然覺得頭腦一陣昏沉,他趕忙睜眼,舒一口氣。走出房間,站在船頭。老旺叔和楊奇、高毅、宮小雅、鍾貞兒見他醒來,忙也迎了出來。
向天放眼看著河流四處,一片平靜,似乎並沒有異常,兩岸是茂密的叢林,寂靜一片,隻有河流中有著流水潺潺,遠處漣漪圈圈……
是哪裏不對呢?向天繼續四處張望著……
水流,波紋,泛著光,水麵呈現出一道道紋路圖案。向天凝神望著,身旁的老旺叔、楊奇、高毅、鍾貞兒、宮小雅等都不敢驚擾。
“老旺叔,陳三叔呢?”向天突然問道。
“我在這裏,少爺找我啊!”說著,陳三叔從船的另一頭笑嗬嗬地小跑過來。船體搖晃兩下。
“陳三叔,這水路你可熟悉?”
“我當然熟悉了,走了大半輩子。”
“你瞧瞧那邊!”向天指著前麵的水流處,在前方商船的再往前幾百米處,那水流似乎更為急促,波紋也變了性狀,若不細看,是看不出來。兩岸的樹木,在前方遠處,顯得有些飄渺不定,好像是有層層水霧一般。
陳三叔凝神看著,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奇怪,這條路明明是對的。少爺,你是說這水流前麵有問題?不會有什麼鬼怪吧。”他臉色有些緊張。
“鬼怪?三叔,這一路可有鬼怪?”在向天眼裏,鬼怪無非就是一些世外高人,一些普通人無法理解的奇異能士的作為罷了。即使在《九天秘術》《秘境錄》《浮訣》中記錄了無數神奇之事,卻也沒有提到鬼怪兩字。
“從前倒是沒有遇到過,也就是這兩年,這條流域經常發生一些古怪事情,船隻離奇失蹤,河道突然消失,而通向原本沒有河流的區域。據說這條河道流域是秘境頻發地段,而且……而且很多都是幻滅秘境……”
“幻滅秘境?”楊奇小聲念道。
“你快說說,這一帶的幻滅秘境都有什麼表現?”向天追問,同時,他腦海裏也浮現出傳承中的記載,《秘境錄》中也提到過幻滅秘境,比死亡秘境好些,但卻也是比較危險的秘境。死亡秘境,其中有著各種惡劣環境,進入死亡秘境,九死一生;而幻滅秘境,更是變化莫測,進入幻滅秘境,或許能生,或許會和秘境一同幻滅。據記載,幻滅秘境是相對比較詭異的秘境,會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讓人進入如同夢幻般的空間,卻瞬間一切消失,一切化為塵埃虛空。
楊三叔臉色慌張,搖搖頭。
“我隻是道聽途說,說有這樣一種秘境,具體是什麼樣子,也未曾有人提過。”
“停船!”向天大喝一聲。船停下了,可前麵那商船上的人,看了向天等人一眼,卻並未理睬,繼續前行。
“停下,前麵有危險!”向天大聲呼喊,同時招手讓停下來。
船上其他隨從、武士也跟著一起招手呼喊。
“停下來,前麵有危險!”
前麵商船距離並不遠,卻他們似乎沒有聽到,後來,船尾的幾個船夫看到這邊招手呼喊,知道有什麼異樣,便探頭四下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