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讓人笑的女孩(1 / 2)

一旦他決定要開始尋找,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

瓢潑大雨,以萬物為河川,淹滅眾生。

深夜,一輛輕便馬車載著兩人,緩緩駛出大風朝漢族聚居地,南閩疆域。

慕容雲伸了個懶腰,將兩條長腿在柔軟的貂皮上盡量伸直。路途很漫長,他要很好的休息,隻有休息好了,才有體力去尋找,才可能機會找到她。

所以,他時刻在保存體力,時刻保證自己在精力最旺盛的狀態,時刻提醒自己,好好找,不要有任何疏漏。

也許是逼得自己太緊了,他偶爾會放鬆一下,比如撫琴,喝茶,看書,不僅陶冶情操而且還時刻保持大腦靈活的運轉。

刹那,琴弦斷了。他的手指滲出一滴鮮血,輕吮指尖。蒼白臉上出現病態的嫣紅,白與紅交織著猶如地獄般的鬼火,燃燒著一張白紙,吞噬著白紙的生命。

他放下瑤琴,拿起一柄小刀,開始雕刻,刀鋒薄而鋒銳,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

這是一個名字,在他純熟的手法下,筆勢的線條雄健灑脫,筆力酣暢渾厚。名字間好像有了生命,他賦予了它生命,他的信念與生命。

他還很年輕,如墨般黑發,高挺的鼻梁。

這張臉很容易想到雪山上萬年不化冰雪,堅硬,冷漠,亙古不變,對任何事漠不關心,甚至是對他自己。

臉上薄薄雙唇緊緊抿成一條線,使他看上去更為瘦削年輕。隻有一雙眼睛是成熟的。

這是雙奇異的眼睛,眼眸中帶著滄桑的氣息,仿佛蘊藏了萬年,沉重而犀利,能夠看透生命的本質。也許有了這雙眼睛,讓他做到很多普通人根本做不到的事,獲得了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地位。

現在名字已經雕刻完成了,他癡癡看著這名字,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推開車門,如一隻兀鷹一般飛了出去。

趕車的漢子立刻吆喝一聲,勒住快速奔跑的黑馬。黑馬受驚,向前慣性十足,卻被大漢強健有力的手掌勒住,哪怕力量再大,也無法前進分毫。

這大漢麵容黝黑,目光樸實無光澤,但等他麵對慕容雲時,立刻猶如夜明珠般柔和而明亮,充滿了忠誠,捍衛,同情與親切,就好像隨時為主人獻身的死士。

慕容雲瞬間到達十丈外一座小廟院內,一棵菩提樹枝上,將剛剛雕刻好的名字木牌用紅繩懸掛在樹枝上,然後他就站在樹下,癡癡望著懸掛的樹枝。

太陽從東方升起,烏雲散去,日光灑在他的肩頭。他卻沒感覺到天已經亮了。這樹上掛的,就像是他的生命,一旦掛上,他對自己的生命時間變化,也就沒了任何意義。

若是換了別人,一定對他的舉動感到很驚奇,但是趕車大漢卻好像司空見慣了,柔聲道,“仁王,雨已經停了,天已經亮了,下一站還很遠,快上車吧。”

慕容雲緩緩轉身,看到碾過水麵下一圈黑色的車輪印跡,從南方過來駛往遙遠的北方。輪印很深,顯然駝負了很多東西。輪印一邊寬一邊窄,顯然車廂有傾斜。

慕容雲喃喃道:“這種天氣,竟然有人還要在瓢潑大雨中穿行受苦,我想他一定是很孤獨很可憐的的人。”

黝黑大漢心裏暗暗歎息,你難道不是很孤獨很可憐的人,你總是同情別人卻忘記自己......

嘴巴裏卻說:“也許人家運送救急的物資給到深陷水災的人們;也許人家裏發了大水,打點行囊投奔親戚家;也許此刻,他們已經到了親戚家,一家團聚已經歡享天倫之樂。你怎麼知道別人一定很孤獨,很可憐?”

慕容雲喃喃道,“是了,我怎麼知道別人可憐,也許大家都很歡樂,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