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戶,外麵的空氣格外潮濕,潮濕之中隱隱約約能夠嗅到一絲絲血腥,血腥早已經把這個國家染得更加血腥了,人們對於血腥也已經麻木,即便是直視死亡那也頂多眨巴眨巴眼睛就好了,死亡就如同吃飯喝酒劃拳一樣,這個國家隨時在上演,你看或者不看,這禿子頭上的獅子明擺著。
靈士們兵器少了,前線軍備不足,那麼便要用活人的骨頭做兵器。人少了骨頭還能活嗎?
他心頭一緊,想起昨天教皇那種憤怒的眼神,他心裏有底了。“嘿!教皇老兒,封建思想也忒重了點吧!怎麼……哎!不就是女人嗎,為什麼愛一個人還要看身份呢,你如果喜歡一個人,不管他是男是女就算是一頭豬一個畜生,你也可以愛嗎?又沒有人反對嗎!”
唐小果邊套褲子邊說,“哎,不會把婢女給抓起來了吧?”他腦袋劃過一個畫麵,婢女手腳都鏈子鎖上,掉在牆壁上被一鞭子一鞭子抽打,他心頭一緊,“殘忍!”
他把褲子套上,又拎著一件長袍正欲穿上,他的手又由慌慌忙忙之中慢了下來,他的內心忽然劃過一個殘忍的念頭,他希望婢女被教皇殺死,那麼他就可以卸下那種責任,那麼他可以借著殺死教皇的名義來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些。如果教皇把婢女殺死了,那麼他心裏肯定會好過些,他可以把那段隻有肉體接觸快感的情感拋棄,他就可以去見彌靜,一切還可以回到曾經那樣。
“啪”他給了自己一耳光,“唐小果啊,我鄙視你!以前你流氓,但是心裏好,做事從來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媽的現在心怎麼變黑了!”
唐小果把長袍裹上,剛走出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唐小果心頭一顫,不要出什麼事情啊?
唐小果住在西苑,出了門拐過兩道彎彎,走到一個落滿銀杏葉的院子裏,他心裏毛毛的,“嘿!怪了,怎麼這麼安靜呢?其他人呢?仆人婢女咋沒有見著一個呢?”
唐小果賊笑了一下,他推開大門,隻感覺有什麼東西就抵著門上,然後倒在他身上,他頭一抬,“嘿!是個人咧!”他伸出手去推那人,盡量不讓那人倒下,手心冰涼,“老兄啊,我近兩日體力消耗太多,你不要靠我啊!”
他感到手掌心不僅涼而且黏黏的,他心頭一涼;“死人!”他手一縮,那人倒在地上,臉色煞白,眼睛還是睜開的。
“神靈救我!”
唐小果隻感覺很熟悉的身體朝自己靠近,女人身體又帶給了唐小果一種愉快。他霍的轉過頭,倒不是看到婢女那張沾滿血水的臉,而是遍地的死屍。他們個個麵色猙獰,其中教皇死得最慘,他腸子掉了一地,七竅流血,但是他的目光卻是投向浩瀚的天空。
聖女跪在教皇的身邊,他伸著小手正在一根一根地把腸子撿起來……
聖女的後麵立著已經傻眼的彌竺,他眼睛瞪得快要跳了出來,他手一直伸著,像是在等待聖女能夠把手放在上麵。
“神靈救我,那個妖人,他殺死了教皇!”女人右手環著唐小果的脖子,左手指著彌竺。
“怎麼可能?”唐小果心頭一顫。
聖女緩緩起身,手中那一段一段的腸子一下子落了下去。他眼睛充滿著絕望,絕望之中滲透著無邊無際的恨。他從地上尋得一把短劍,朝彌竺走去。
彌竺癡呆地立在那,他手一直伸著,但是等來的不是聖女的手,而是一把短劍紮入他的胸膛。
聖女咬著牙,蹙著眉,猙獰的臉龐滲透著無比的恨意,“啊~”他把劍用力的一紮,手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