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山羊胡子和他的妻子誤認為是夫婦,但時間一長,蕭綽也懶得解釋,反正綦珩也不懂夫妻是什麼意思,更重要的是,在她養傷的期間,曾有官兵來詢問是否有兩個女子來看過病,保險起見,和綦珩扮夫妻還是最好的掩護方式。
蕭綽在山羊胡的家裏一住就是兩個個多月,身上的基本都好了,就是腿傷還需要靜養一段日子,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嘛!
還有一件特別湊巧的事,就是山羊胡還真姓楊,平時蕭綽就稱呼他為楊大叔,而稱呼他的妻子就為楊大嬸了,綦珩開始還總是山羊伯伯山羊嬸嬸的叫,後來被蕭綽訓斥過幾次,也就跟著蕭綽叫楊大叔楊大嬸。
“夫人真是好福氣,公子又貼心又聽話,儀表不凡,遠比那些滿肚子花花腸子的富家公子強好多!!”每次蕭綽教育綦珩,綦珩又乖乖的聆聽的時候,楊大嬸總會笑盈盈地誇讚一番。
楊大叔的父親是太醫,曾經還和原主的父親蕭啟明一起共事過,不過蕭綽並未暴露過自己的身份,隻是說和綦珩回鄉探親,路上馬受了驚,他們被甩了下來,受了傷,含含混混的也就蒙混了過去。雖然蕭綽的行李丟了,好在蕭綽身上的銀票還在,這些銀票被蕭綽連同流雲閣的那枚令牌放在了一個小皮囊裏貼身收著,所有東西都在她滾下山坡的時候散落了,隻有貼身而藏的小皮囊還在,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楊大叔的父親年邁歸鄉後,就在這個小縣城開了一家醫館,平時也多做一些贈醫施藥的善事,因此,在綦珩將蕭綽被盜他們門前時,楊大叔楊大嬸並未拒絕救治他們。
“綽兒,喝藥了!”蕭綽的傷雖然已經好了,可綦珩仍然堅持親手喂蕭綽喝藥。
“我自己來就好了!”蕭綽也每天例行公事般的要求自己喝藥。
“我願意服侍綽兒~~~”綦珩笑得幹淨而燦爛,語氣裏滿是寵溺。
“真是傻子!”蕭綽則送上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裏卻甜甜的,很溫暖,雖然綦珩是傻子,但他心智特別的純淨,又特別的體貼,這讓蕭綽體會到了兩世為人都不曾體會過的幸福和感動。
“綽兒說我是傻子,我就是傻子,綽兒乖,藥涼了!”綦珩笑得更開心了,更顯得他傻裏傻氣的,手中的藥卻是向前又遞了遞。
蕭綽一邊喝著綦珩遞來的藥,一邊看著他如同妖孽般的臉龐,心裏不由得在想,自己心中那種暖暖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呢?那不是想象中應該的感動和喜歡,隻是單純的覺得舒服,還有一種莫名的恬靜和自然。
這樣的日子很好,時間仿佛就是夏日小溪中清澈的水流般,緩緩的在蕭綽身邊流淌,安逸而溫暖,而綦珩更是幾乎寸步不離地照顧著蕭綽,這種毫無違和感的愜意,讓蕭綽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前世的種種和援助所受的苦難都隻是南柯一夢,而她的生活,就是在這個離京城不遠的小鎮上的平淡日子,話雖如此,可每每想起為自己犧牲的碧兒,蕭綽的心還是忍不住的抽動,每每午夜夢回,她都會夢到自己再也抓不住碧兒的手,然後哭著醒來,可每每醒來,就會發現綦珩坐在她的床邊,一臉小心地為她擦著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