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牡丹花種也可以配藥麼?”

子言清扭頭看了寧泗一眼,目光冷淡,“帶回去種。”

“陌離公子,別來無恙?”一個暗啞的聲音從遠方傳來,聽起來讓人極其不舒服。

子言清定定的看著遠處的來人,麵上看不上起伏,寧泗被這暗沙沙的聲音弄的很不舒服,悄聲問子言清,“師父,這是誰啊?”

子言清冷然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人,並沒有開口解釋來人的身份。

頃刻間,那一身灰衣看不清相貌的男人已來到了他們麵前,寧泗甚至沒看清他是怎麼過來的。

雖然看不清那人的樣貌,不過寧泗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那人視線在自己身上的停留,仿佛將自己裏裏外外都打量了個遍。一股寒氣襲來,寧泗不自覺的抖了抖。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終於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了,仍是那暗啞的聲音,“這位是?”

子言清神色如常,語氣是說不出的輕描淡寫,“我徒弟。”又看了看寧泗,“阿泗,向鐵莊主問好。”

鐵蕭,洛陽第一莊春花莊的莊主,人稱洛陽鐵狼。原因無他,不過是這人行事狠絕,如狼一般。相傳,此人內力深不可測,你若是殺不了他,就會被他所殺。

寧泗有些緊張的吞了吞口水,這才顫抖著開口,“鐵莊主好。”

江湖人都知道,鐵蕭絕不是那種遊手好閑之輩,今日不請自來,恐怕不是巧合那麼簡單。子言清仍舊麵無表情,靜靜的等著鐵蕭開口。

鐵蕭也沉得住氣,一言不發,兩人就這麼僵持著。時間越久,子言清越是雲淡風輕。到底是鐵蕭最先端不住,“早知陌離公子要來洛陽,我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不為別的,隻是想求陌離公子,幫我救一個人。”

“我此番來洛陽,本無心再生事端。既然鐵莊主都開口了,就讓阿泗陪你走一趟吧。”子言清場麵話說的漂亮,但鐵蕭也知道,子言清這是不準備接這個差事了。

寧泗本來一直在這兩人僵持的低氣壓中喘息,突然發現話題扯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得一愣,定定的看著子言清。

鐵蕭也在看寧泗。這小娃娃怎麼看都是稚氣未脫,並無半分子言清的沉著穩重,這樣一個毛頭小子,真的會是子言清的徒弟麼?

子言清並沒有再看鐵蕭,隻輕輕掃了寧泗一眼,“阿泗,你就隨鐵莊主走一趟吧。我忙完了我手頭的事,便去春花莊接你。”

子言清都這麼說了,寧泗也沒法拒絕,隻得可憐兮兮的將目光投向鐵蕭,希望他可以拒絕讓自己去他府上替人瞧病。

鐵蕭隻是頓了頓,心中雖也不大相信這個毛頭小子,卻還是相信子言清不是那草菅人命之人,遂點頭應允了,“如此,便有勞四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