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輪明月孤傲的遙掛在天際,皎潔的月光使得原本深邃夜空顯得更加的深遠孤寂。
這裏是位於德國的某一處不出名的小鎮,夜色籠罩下,整個小鎮顯得格外的寂靜。可能是因為下過雪的緣故,地麵上有許多的積雪,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芒。
一輛勞斯萊斯銀魅順著小鎮中央平坦的大理石小路正一點點的駛來,微微的轟鳴聲打破了夜色的沉寂。
車子到達一處兩層小樓的時候停下了。這個小樓有幾絲哥特式建築,通體黑色,從外麵看去,小樓威嚴挺拔,像是中世紀貴族的小型城堡一樣。柔和的月光照耀著小樓,黑色的影子倒映在地麵上或者是積雪中,頗有幾分迷離的感覺。
車門打開,一個纖纖倩影走了下來。那是一個女子,身穿一件黑色長風衣,一頭深黃色的卷發,戴著一個黑色的墨鏡,嘴角露著一絲甜蜜卻又詭異的笑容。她是艾莉絲,那個長著毒刺,讓人無從招架的“紅玫瑰”艾莉絲。
她摘下墨鏡,看了一眼小樓,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優雅的走到車子後備箱處,腰肢扭動,完美的身材顯露無疑。她打開後備箱,裏麵躺著一個男人,看上去已經昏迷了很久。
艾莉絲一笑,拉著男子的衣領將他扯起來,朝著他的鼻子輕輕地吹了一口氣,男子微微轉醒,抬起頭,看著艾莉絲,嘴角浮現出一絲迷人的笑意:“你這枝毒玫瑰,真是能夠讓人無從招架啊!”
艾莉絲嫵媚一笑,理了理被夜風淩亂的長發,說:“真不愧是菲斯克啊,身臨險境還能這樣淡定,我是真的不想殺你了,Reiter!”
菲斯克苦澀一笑:“既然不想殺我,何不就放了我,然後跟我一起走。”
艾莉絲搖搖頭,輕歎一聲,從上衣口袋取出一支白色細長的女式香煙,點上,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真可惜啊Reiter,你現在已經到了玫瑰十字會的總部,就算是我想放你走,我們的會長大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菲斯克若有所思,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這座頗具哥特式的威嚴小樓,繼而又是苦澀一笑:“當年我來過這裏,沒想到這樣一座普通的小樓,居然是你們的總部!”
“下車吧,Reiter!”艾莉絲向後一步,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我們的會長大人已經等你很久了!”
菲斯克從車子上走下來,整了整自己淩亂褶皺的衣服,看著艾莉絲,說:“到這個地方來應該穿的正式一點,你就沒有給我準備一件晚禮服嗎?”
“抱歉了Reiter。”艾莉絲微微一笑:“下次我會注意的,請吧!”
菲斯克一笑,大步走向小樓,一把推開了那扇看上去古樸的木質大門。門軸發出吱嘎吱嘎的響動,一束微弱的光芒順著門縫投射出來。菲斯克幾步消失在了光芒之中。
艾莉絲突然低下頭,嘴角一抹嫵媚的笑意十分迷人,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其實他要比會長還迷人!”隨後搖搖頭,跟著菲斯克走了進去。
走進屋子之後,菲斯克突然停下腳步,艾莉絲也已經進門。看到裏麵的裝修以及陳設,連菲斯克這位見過許多大世麵的吸血鬼家族的王爵也有些震驚。小樓從外麵看上去是一個兩層建築,可是走進其中菲斯克才驚奇的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二層小樓,這隻是一座普通的房子,隻不過這個房子實在是太高了,足有兩層樓那樣高。
屋子的牆壁上都畫滿了油畫,有神話故事,妖魔鬼怪或是重大的曆史事件,人物栩栩如生,像是一個又一個連環畫,仿佛再像每一個來到這裏的客人講述那些早已埋沒的故事。菲斯克向著四周的牆壁上望了一遍,看到有騎著八蹄駿馬,手持長槍威風凜凜的阿斯諸神奧丁;有手握三叉戟,腳踏洶湧海浪的海神波塞冬;還有滿頭蛇發,人身蛇尾的女妖美杜莎;手持長劍,英俊威武的須佐之男正奮力斬殺著萬年魔物八歧大蛇;另有七個身著黑色長袍的神秘術士,手持長劍,寒光閃閃,抬頭虔誠的望著一位身著白衣長裙的女子。還有一個長著狼頭人身的怪物,衣著與古埃及的相似。此外還有亞曆山大大帝仗劍駑馬、法國皇帝拿破侖運籌帷幄、織田信長笑意非常。
菲斯克順著這一幅幅瑰麗的壁畫一直向上望去,屋頂是一個穹頂設計,像是一個半圓扣在上麵。在高高的天花板頂端中心處,畫著一位垂暮的老者,他穿著一件與他身子極不搭配的寬大的長袍,白發蒼蒼目光卻是炯炯有神,眉頭緊鎖,像是有什麼心事。他一手遙指東方,能夠明顯的看見他的食指上戴著一枚戒指,上麵畫著五芒星圖案。在這位老者的身後,有一位十八翼的熾天使。天使雙目緊閉,雙手合在胸前,像是在虔誠的祈禱著什麼。
在這個老者的下方,圍著一群長相怪異,穿著奇怪的人,也可以說是怪物,他們或是呲牙咧嘴,或是手舞足蹈,或是騎著野獸,或是拉弓射箭,形態動作各不相同,但是他們卻都十分默契的將目光都投向中間的那位老者。菲斯克數了數,這些怪物總共有七十二位。他暗自一驚,心中早已明白了這些怪物與老者的身份!
牆壁上除了這些精美的壁畫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飾物,有青銅古劍,有達芬奇的名畫,牆壁下麵還擺有米開朗基羅的雕刻,青花瓷器,黃金麵具,每一件都是價值不菲!
菲斯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嘴角一絲輕笑。看來此間的主人比起蕭勉都要奢侈的多啊!
就在菲斯克輕笑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聽上去十分飄渺,卻仿佛就在眼前。
“菲斯克公爵大人為何要發笑,你這樣一來,可讓在下心中很是擔憂啊!”
菲斯克循聲望去,不遠處有一張紫檀木的辦公桌,桌子上擺滿了書籍或是A4紙,還有幾支世界一流牌子的鋼筆,一個高大的黑影就坐在辦公桌前麵。因為辦公桌靠著窗戶很近,月光從巨大的窗戶外麵投射進來,照在了那人的身上,卻照不到那人的臉,模糊不清楚,隻能看見那白皙修長的脖子。那人穿著一件黑色修身西服,裏麵套著一塵不染的白色襯衣,打著黑色的領帶。他一隻手放在桌子下麵,另一隻手則是放在桌麵上,五指修長,皮膚白皙,指間輕輕握著一個透明的高腳杯,杯子中裝著緋紅色的葡萄酒。
那人看了看菲斯克,輕聲一笑,用手將酒杯搖晃幾下,杯子中的酒液在裏麵激蕩起來,撞擊到杯身,留下一絲殘紅,隨後便流了下去。那人拿起酒杯,湊到唇邊,一口將杯子中的酒喝幹,然後將酒杯放到桌子上,順手又從桌子上拿起一盒雪茄,取出一支朝菲斯克丟了過來。菲斯克一把接住,那人又取出一支,叼在口中,順手掏出一個鐵製的打火機,啪嗒一聲,火光亮起,將那人的臉照的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