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蕭勉的整個肩膀有些酸了,可是他還一動不動,目光時不時的望向熏的側臉,看著她在睡夢中嘴唇微開微閉,仿佛在訴說著什麼,蕭勉的心都融化了。這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雖然她是一隻千年狐妖,可是在蕭勉的眼裏她就是一個未涉塵世的小女孩。
又過了很長時間,熏轉了一下頭,黑色的長發順著蕭勉的肩膀滑落在胸前,微風輕揚起發絲,一股清香撲麵而來,讓蕭勉心中十分愜意。
熏突然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秀發,看了看蕭勉,嘿嘿一笑:“居然睡著了。”
“沒關係。”蕭勉還沒說完,熏已經站了起來:“我要去洗澡了。”然後沒有在理會蕭勉說什麼,轉身回到了房間。
蕭勉無奈的搖搖頭,自討無趣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做,既然熏是座冰山,那麼自己就不要靠近她,免得被凍死了。
望了望腳下曲曲折折的一條幽靜小路,雖然處在墓地之中,可是作為吸血鬼王爵的他,有什麼好怕的呢?他整理好衣服,順著小路走了出去。
就在蕭勉剛剛走出這片墓地的時候,蒼白的墓碑後麵突然跳出了許多個幽綠的光芒,顯然這是野獸的眼睛,在月光下散發著光芒,著實令人恐怖。陰影之中,隱約可以看見有一群毛茸茸的東西,毛色不一,有白色也有黑色,白色如雪,黑色如墨,居然是一匹匹的野狼。
這些野狼長著血盆大口,眼神中蘊含殺氣,一步步向著熏的屋子走去。
熏走到浴室,將浴盆裏放滿熱水,伸手試了試溫度,感覺正好,接著她取來一個毛巾,將自己的長發挽在頭頂,盤成漩渦狀,用毛巾緊緊的裹起來。順手解下了腳腕上的銅鈴,放在一邊,慢慢脫下自己的白衣裙。衣裙褪去,是一具白皙如玉的完美肉體。細長的脖子,性感的鎖骨,高聳的胸脯,纖細的腰身,上翹的臀部,修長的大腿,好看的玉足,雖然身上還穿著內、衣褲,依舊遮擋不住她的魅力,尤其是胸前那兩顆玉兔像兩個圓球一樣,在她一動之下齊齊晃動,任誰見了也是血脈噴張。
熏將左腳探進水中,溫熱的水將她的玉足變成了粉紅色,看上去更加的誘人。熏慢慢將整個身子進入浴盆,完美的身體浸入水中,隻有脖子與頭部露在上麵。
在溫水的浸泡之下,熏的後背上,從肩膀到柳腰的中間部分,浮現出一片精美的圖案。那是一個像紋身一樣的東西,畫的是一位高貴的女子,身著一襲白色長裙,一頭紫色的長發迎風而舞,左手持一麵盾牌,右手是一柄長矛。女子麵容悲憫,站在高高的山頂之上,俯瞰眾生,雲層繚繞,栩栩如生。
這個紋身在熏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小時候她經常在洗澡的時候看到背後浮現出這個紋身,嚇得她問母親這是不是鬼。母親總是摸著她的頭安慰她說,這是神在熏的身上留下的印記,它能夠保護熏不受到任何傷害。等到自己慢慢長大,她對自己背後的紋身見怪不怪。直到十年前,一個暴風雨的深夜,她在睡夢之中,聽到了一個女子的呼喚,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房間充滿了祥瑞的光芒,一個女神站在她的麵前,一襲白裙,左手盾牌,右手長矛,與她背後紋身那個女子一模一樣。
女神朝著她微笑著,告訴她自己是奧林匹斯神殿的雅典娜女神,這個紋身是她留在熏身上的一個護身符,可以保佑熏的安全。熏問雅典娜說為什麼要這樣做。雅典娜微微一笑,說:“這是你們家族的使命,你們家族世代守護著神遺留下來的神物,作為回報,神自然要保佑你們的安全!”
熏還想問什麼,女神雅典娜突然消失在了熏的眼前,而熏的夢也醒了。
她一直不知道那到底是個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隻是當時的那個感覺很真實,而且自己也能感覺得到女神身上散發出的光芒的溫度,可是熏不明白自己家族到底有什麼使命?到底守護著什麼樣的神物?
熏也問過自己的母親,母親含糊其辭,隻是說了一句:“這些事情你慢慢就會知道的。”
母親不說,自然有她的道理,熏也沒有再問。三年前,母親病重,在生命彌留之際,將熏叫到了病床前,給她講述了這個使命是什麼,並囑咐熏說:“這件事不能向任何人提及,因為它隨時可以給你帶來殺身之禍,還有,你一定不能愛上一個人,因為這樣不僅害了你,也會害了他!”
於是,在母親死後,熏一直帶著那個“使命”的秘密,住在這間身處墓地的大房子裏,從來不見外人,人也變得越來越冷。
熏輕輕抬起自己修長的左腿,抹上肥皂沫,輕輕的搓揉起來,白皙的大腿在溫水的浸泡下,散發著誘人的粉紅色。
屋外,數十匹野狼漸漸逼近,幽綠的雙眼散發著恐怖的光芒,血盆大口顯示出無盡的貪婪。來到門口的時候,這些野狼突然停了下來,向後張望著什麼,躍躍欲試,又不敢向前,好像在等待著命令一樣。
一聲口哨聲在墓地中間響起,悠長動聽,那些野狼聽到哨聲,就好像得到了命令一般,拚命的衝向了大門。由於蕭勉剛剛出去,大門並沒有關,這些野狼很快就衝進了屋子,仰頭嘶吼,四散而去,對著客廳中的東西撕咬起來。一時間,沙發,茶幾,餐桌,電視機都被這些野狼或是撕扯成碎末或是撞到地上,整個客廳頓時一片狼藉。
還在浴室洗浴的熏聽到了客廳的動靜,心中一驚,急忙從浴盆走出來,連衣服也來不及穿,直接裹上一條白色的浴巾衝了出來。當她看見客廳現在的樣子,看見那些野狼不顧一切的拚命撕咬的時候,熏一咬牙,眼神中湧動出一股殺氣。
“你們這些畜生!”熏抓起牆壁上懸掛著的一柄太刀,幾步跑到一匹白毛野狼麵前。那匹野狼還在麵對著沙發忘命撕扯,絲毫沒有注意到背後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