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大人啊,長老欽定的接班人……”
三個守衛這才恍然大悟,望著楚元遠去的背影投射出豔羨的目光。
楚元不知道的是,就在今天早上自己離開乾燈鎮之時,慕澤的手下潛入楚家大院殺了人。
青石板的小道一側,牆壁忽然咕咚咕咚的冒著泥泡,兩個守衛卻毫無知覺。
一聲奇怪的聲音傳來,地上便憑空躺著兩個楚家守衛的屍體,臉色青白,瞳孔發散,唯有胸前繡著的的那朵往生花標誌還栩栩如生。
此時,斜陽如血,他們的屍首用白布勉強掩蓋,一群楚家的主事人站立在宗祠的院子裏,麵色各異,爭論不休。
楚元走到宗祠的院門前,剛要推開門走進去,卻被乾燈鎮唯一的異姓人——封子義攔住。封子義搖了搖頭,示意楚元先不要進去。
“是誰做的?”
院子裏的所有人都覺得臉上無光,心中有團怒火在燃燒。多少年了,還未有人敢這樣挑釁楚家。
“還有誰?這世上除了慕澤的手下,誰會如此猖狂?”蓄著白胡子的老翁扶著龍頭拐杖,顫顫悠悠的說道。
“慕澤,祖姑,恩恩怨怨已有千年之久……”胡子很長,滿臉溝壑的老翁靠拐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又回憶起了那個慷慨激昂的歲月。亡魂在孤城上呼嘯,到處是火焰,痛苦的,怒吼的,恐懼的。
“這個我知道。但是如果之前楚元不去招惹慕澤的手下,說不定今日楚家就不會有此災禍!都是楚元一手造成今日之局麵,沒有他,寒衣默也就不會死。他是楚家的罪人!”一個年輕人義憤填膺的說道。
“對!對!”一群人應和道。
“四百年如約而至的災禍,就算沒有楚元,照樣會來!和他有什麼關係!?”長老楚漢卿終於發話,隻此幾句話,說得楚家眾多主事之人噤若寒蟬,麵紅耳赤。
“那寒衣默的死跟楚元也脫不了幹係!”年輕人不甘心的繼續爭論,“我想去看看寒衣默,她就是楚元殺死的!”
“你不想活了嗎?那是楚家重地,豈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再說,那裏麵邪氣太重,你去了就是送死!”他旁邊的中年人連忙拉住了他的衣袖,小聲的說道。
“夠了,別給我添亂。”
楚漢卿將拐杖在地上使勁杵了杵,年輕人再次乖乖閉嘴。
“咯吱。”
院門被打開,楚元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
“諸位放心,我楚元對遼東楚家別無二心,此忠心天地可鑒。如我楚元有違誓約,天打雷轟,不得好死!”走到守衛旁邊,楚元俯下身去,抹上那兩個亡者的眼睛,“兄弟,放心,我會給你們報仇的!”
“兩個守衛該何時下葬?”中年男子問道。“可否按楚家士兵規製予以下葬?畢竟他們也是為了楚家而死。”
“算了,我困了,這些事還是留給你們年輕人自己商量吧。”長老舉起拐杖離開,留下麵麵相覷的幾個楚家當家。
“恭送長老。”楚元躬身,作揖恭送長老。
“恭送長老。”
在這位宿老麵前,每個楚家人確實都沒什麼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