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哀家一聞聽到蠻夷的什麼大單於要麵見聖上,哀家就想到了你的身上,故而才急著把你給打發到南陽去的!聖上雖然同哀家說了你會及時的趕回來、並去追趕大軍。但你就是延遲一些、說因公務耽擱而來不及了,哀家到時候又安能不會在聖上麵前去力保你的平安?什麼建功立業、轟轟烈烈呀?人如果出現了意外,功業又能有什麼用?你是真想把哀家給氣出個好歹兒的來呀!……”
上官婕又是一番連珠炮似的嬌聲搶白,也徹底的把本就恍若底氣不足的解釋著的紀嘯給搶白得啞了火!紀嘯也隻能是一臉哭笑不得的模樣呆立在那裏、臉頰抽搐著十分無奈的來個一言不發。同樣,也是出於對紀嘯這個異姓‘兄長’的關心,上官婕在嬌嗔中涉及到‘死’這個十分忌諱詞語時還能及時的停住口而並沒有吐出來。
據實而言:‘情’之一字是沒有道理可言的。這個‘情’字,自然是包括親情、友情、愛情等等。就是由於紀嘯本就已經理解到了上官婕對自己介乎於多種情感之間的關愛之情,才根本無法去用一些本來可以擺到台麵上、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去解釋,因而才顯得有些不知所雲的難以答對。
見紀嘯被自己給數落得麵紅耳赤、實在是顯得尷尬至極,少女皇太後上官婕就仿佛像是嫡親小妹向自己的長兄撒嬌一樣的、表情極其豐富的調侃著自圓其說的道:“不會因為哀家說了這幾句就生氣吧?也不想想你把哀家給氣成了什麼樣?好了、好了!十幾天一來一往的跑了千裏遠的路,肯定也是乏累的不行了!快坐下吧!別站著了!氣囊囊的站著,好像是在同哀家慪氣一樣?真是的!聖上臨行前不僅讓哀家代為監國,還一再的囑咐你回來之後讓你快些的去追趕大軍。看來不去是不行了!哀家現在除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母親,也就剩你這一個親人了!哀家不想失去你這個哥哥。千萬要小心些呀!別的不會,跑還不會嗎?看情況不好就不要強為。哀家還在京城望眼欲穿的等著你回來哪!唉……!就你這個剛強的個性,又怎麼能讓哀家放心哪!”
在少女皇太後仿佛嘴碎一樣的情深意重的殷殷囑咐過程中,確實已經站得兩腿有些發麻的紀嘯,事實上早已經自找座位的落了座。從始至終,少女皇太後上官婕沒提一句紀嘯前往南陽去押運禦用瓷器的事。由此可見,當時的上官婕確實也是在給紀嘯離開京城而尋找一個恰當的借口、有意識的是在把紀嘯支出京城長安。
“微臣衷心的感謝太後千歲的關愛!……”紀嘯現在也隻能是一再的‘謝’字不離口:“然就是看在太後千歲和聖上對待微臣的情分上,微臣也應該盡其所能的為江山社稷盡到心力!向太後千歲交旨後,微臣打算連夜就趕往軍前。以聖上的萬金之軀為了天下大計尚能不避矢石的禦駕親征,何況微臣這卑賤之身了!早一天趕到軍前,微臣也能早一天的為國盡力。否則,微臣實是內心難安哪!”
紀嘯說的是真話、假話?既然紀嘯能夠決心毫不躲避的慨然而往、甚至這之前還是他委托老蘇武主動請的櫻,那上官婕就必須要當做肺腑之言來聽了!此時,紀嘯從少女皇太後上官婕的眼中,極其相像的仿佛又看到了之前霍成君的淒婉、依戀、難舍難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