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下心來,現在紀嘯才完全的想明白了老蘇武在酒肆中說得那句含義頗深的話:子儒還真是有心哪!每個人都是不可避免的要存有著一定的私心,隻是私心的大小不同而已。如果一個人把自己所要開始進行的一切行為都要首先權衡一下是否對自身有利?有利則行、無利則止。那這種私心就不能稱之為私心的隻能是稱之為‘貪欲’了!
張安世把自己的大兒子張延壽塞給了紀嘯,也不得不說是老奸巨猾的張安世已經極度的認可了紀嘯的能力。在此基礎上,張安世主要的還是看重的紀嘯乃是在給年輕的一代帝王漢宣帝劉詢、劉病已編練嫡係親軍。可想而知,這支親軍練成以後,必然會被目前還顯得勢力十分單薄的漢宣帝倚為‘長城’。而統領這支親軍的首腦人物,也恍若‘天子門生’似的會被漢宣帝視作絕對的心腹、成為漢宣帝維護皇權尊嚴的一柄‘利器’!
張安世讓自己的兒子參與進來,毋庸置疑的是在給兒子張延壽創造出了一條仕途上的捷徑。同時,也是給張氏家族加上的又一道可以使張氏家族輝煌、顯赫延續下去的保險。家國天下、家國天下,先家後國。這是一條亙古不變的真理!
同樣,對於紀嘯來說,張延壽的加入也益處頗多。有張延壽這位大漢朝第二號人物的大公子的存在,也會讓紀嘯少受了許多的掣肘、會少添了很多的麻煩。想當然耳,已經年過四旬的張延壽,對大漢朝上層的各種門路必然是駕輕就熟。這樣一來,紀嘯就可以把諸多的同各個衙門打交道的事物全部的移交給張延壽來接洽,而他自己也就可以把精力大部分的都用在練軍、造械上。
當然,紀嘯也不會一切都大撒手的不聞不問。比如之前紀嘯委托老蘇武去找禦史大夫丙吉討要一些練軍所正常需用的錢財的事,紀嘯就打算還是自己親自去拜訪一次丙吉比較好。
軍旅這種‘國之利器’,確實是維護住朝廷中樞首腦人物手中權力的絕對保證。但在和平時期,文人、政客的作用也是絕對不可忽視的!而且其對政局的左右所發揮的功效事實上還要超過軍旅。況且,如果單純的從同漢宣帝這位年輕的至尊帝王個人的親疏關係上來論:丙吉同漢宣帝的個人關係要超過所有朝廷重臣的恍若是漢宣帝的最近的親人。
救命、養育、再造……可能除了丙吉不是漢宣帝劉詢、劉病已的親生父親以外,丙吉對漢宣帝以往所做的已經超過了任何一位身為父親者所能做到的一切。甚至,丙吉當年還是冒著‘一旦強橫的漢武帝劉徹天威震怒、整個家族都要被徹底誅滅’的天大風險而及時的救下了還身在繈褓中的漢宣帝。
多一個人就多一條路。按紀嘯的想法:如果自己能夠借著討要錢財的機會搭上同現在已經身為三公之一禦史大夫的丙吉這層關係?其作用會遠遠的要大於僅僅是得到些許錢財的作用。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紀嘯當然也知道:如果能夠搭上同丙吉的關係?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丙吉就肯定會對自己起到意想不到的巨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