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延壽的問題,一時卻令紀嘯無從答起。由於自身一絲一毫的過往經曆都無從回憶,紀嘯也隻能是枉自估測的認為自己這一身如甘延壽所言‘毫無套路、毫無脈絡可循’的技藝是從從軍邊陲浴血搏殺的實戰中摸索出來的。但這樣的話,紀嘯也確實有些難以宣諸於口。因而,紀嘯臉上也就出現稍許尷尬表情的沉默起來。
“習武者的各個師門都有著諸多的忌諱。賢弟如有礙難之處,為兄就不問了!”見紀嘯邊行間半晌不言,甘延壽就仿佛十分隨意的說到。你這是粗中有細的欲擒故縱啊!請將不如激將,甘延壽還頗得其中的三味!紀嘯心中不免暗想著的同時,就笑著說到:“嗬、嗬!兄長想謬矣!非是小弟不言,實是小弟不知從何說起?其實,正如兄長所言。兄長能夠看出小弟的技藝既無套路、又無脈絡,自然也就會想到小弟亦無師承。紀嘯這身不能稱其為技藝的技藝,實是紀嘯數年從軍邊陲中從同夷族的浴血搏殺中自行摸索所得也。故而,紀嘯才覺得無從談起。嗬、嗬!”
“如此,賢弟當堪稱武學天才也!賢弟要知:為兄自習成這一身家傳之絕技以來,同人相較不僅從未有過敗績,即使是能同為兄不分伯仲者,亦少之又少。可是,賢弟卻能同為兄相較而不分上下,而賢弟卻僅僅是自形參悟而成。可見賢弟武學天賦之高想來已經罕有人及!賢弟此後如能在適當的加以係統的規範、修習,賢弟此後的武學造詣必將不可限量啊!”一談起‘武’之一道,甘延壽就不免滔滔不絕起來;就連前行的腳步都停了下來甘延壽也沒注意到,談談說說中二人已經讓領路的軍卒給落下了很遠。
從甘延壽的話裏話外,反應機敏的紀嘯好像也聽出來了一些的內容?因而,就望了一眼前麵已經駐足開始等待自己二人的軍卒,側首誠懇的對甘延壽說到:“承如兄長誇獎!小弟亦知兄長之家傳絕技乃是不世之學。以後如兄長不吝賜教?小弟定當虛心向兄長求教!”
“好、好!為兄以後定當好好的指教賢弟一二。……”仿佛好為人師的甘延壽連連的答應著的同時,紫黑色的毛臉上不免又露出了一些落寞的表情:“可惜了!賢弟乃是上官,而且聽大帥話裏話外的意思賢弟還身負著要務。如此,你我兄弟此後就實難以常相共處。為兄實是不舍賢弟也!”
說著、說著,甘延壽反而自己主動轉進了紀嘯的套兒裏,不免讓紀嘯大感興奮的連忙說到:“小弟也是十分的眷戀兄長,同兄長相處在一起小弟也大生如沐春風之感!不過,你我兄弟能夠長相廝守也許會心願得償也未可知也?……”在甘延壽一副疑惑表情的側首凝望下,紀嘯笑著接著說到:“兄長不知,大帥今日安排你我一較技藝的目的:其一就是想看看小弟在技藝上是否還差強人意?其二則是也想讓兄長幫襯小弟一把,同小弟一起來完成所要擔負的要務。至於……”
紀嘯剛說到此,甘延壽就已經亟不可待、大喜過望的搶著說到:“太好了!不管賢弟是要欲行何事,為兄都會同賢弟一起擔當的!哈、哈……!”這也許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相互投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