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紀嘯目前運籌的‘救取許皇後性命’的圖謀,卻根本又無法宣諸於口的對蘇武加以解說。說出來,蘇武、甚至馬上就要到來的張世安必然會去向漢宣帝進言,也就等於把紀嘯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就等於把這個重大的事件公開化了!無論公開後的結果如何,最後的責任承擔者也必然是紀嘯。因這件事還沒發生,即使是被及時的製止住了,紀嘯落個最輕的‘誹謗、誣陷大司馬大將軍霍光’的罪名已經成為了定局!那樣一來,紀嘯也就別再妄想自己的性命得到保全了!那還談什麼要有所作為?
同樣,對紀嘯來說,即使是稍待要來的所謂的‘張老侯爺’不是大漢朝軍方的第二號人物張安世(到現在紀嘯也沒顯得熱衷名利的問起是誰),蘇武也同樣是不可多得的‘一塊金字的招牌’!蘇武對紀嘯今後所要走的路的幫助也會很大。能得到高風亮節的蘇武賞識的人,按一般情況下人的慣性思維,紀嘯也會被看成是一個品行絕佳的人。因而,紀嘯當然也不會錯過這個天賜的機會,又安能在言語上輕易的再去招惹來蘇武的不愉快?
用老而彌堅來形容蘇武,確實有些恰如其分!見紀嘯又是半天的沒說話的陷入了沉思似的,蘇武一如既往的又開口催促道:“小友的心思可真是縝密呀!不就是個落腳、過宿之處嗎?還何必費這麼多的思忖?如有不便,就當老朽沒問就行了?咳、咳!”
“嗬、嗬!老人家見諒!在下又有些失神了!”自嘲的訕笑了兩聲的紀嘯,忙接著話茬兒解釋到:“在下說句肺腑之言:如果在下能隨時的向老人家恭請教益,實是在下夢寐以求之事也!可是,在下現在確實還有件重中之重的大事需辦,暫時也無法經常的隨侍在老人家的左右。非是在下要向老人家有所隱秘,實是此事頗為詭異得難以說得太過明白。在下可以以家祖紀公的名譽向老人家保證,在下所做的事絕不是那種齷齪小人的勾當。這樣吧!估計此事有月餘就可初見端倪。到那時,既使是老人家見到在下有些煩?在下也會‘賴在’老人家的宅邸。每日裏向老人家恭請教益的!嗬嗬!長者的經驗結晶、特別是像老人家您這樣宦海沉浮一生的長者的過往閱曆,乃是無價的瑰寶也!”
紀嘯在信誓旦旦的下著保證的同時,也在吝言辭的恭維著蘇武,讓老蘇武褶皺堆砌的老臉上眉開眼笑的出現了十分歡悅的表情。因而,也就讓紀嘯把心裏不願說的秘密、以及目前落腳在霍府這件事給遮掩過去了。蘇武連說‘小友謬讚了’的同時,也蒼首連點的說到:“好、好!年輕人也難免會有些事,老朽就靜候著小友辦完事後前來蝸居吧!”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說是‘忠言逆耳’,實際上還是‘好聽話’讓人聽著舒服。感性和理性本就是相互矛盾的,紀嘯也沒必要在無傷大雅的情況下,來惹老蘇武不悅。說幾句順耳之言,也本就是人與人溝通所需要的。否則,說閑話也硬邦邦的,這個人又與‘棒槌’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