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忙你的去吧!就讓這個少年人坐在這兒吧!老朽今日也剛好想找個人說說話。”還沒等店小二阻止紀嘯的話說完,老者已經蒼啞的幹咳了兩聲,擺了擺布滿褶皺、青筋暴露、顫抖的手阻止住了店小二對紀嘯的阻攔。
隨著老者抬起蒼首,紀嘯也仿佛看到:老者感覺十分昏花、渾濁的老眼中,仿佛瞬間閃現出一縷恍若實質性的精芒。精芒一閃而過的同時,老者褶皺堆砌的老臉上也出現了些許的驚異之色,隨即老者也就孱弱的輕搖了兩下蒼首,仿佛是在自嘲似的微顯笑意的扯動了兩下嘴角:“坐下吧!少年人。”隨著老者顫巍的手搖擺,店小二也臉上出現了一絲無奈之色的退了下去。
“打擾老人家了!小二先別忙走!就按老人家的一樣,也同樣的端上來一份!”紀嘯邊向老者道謝的同時,也招呼著可能是有些木然的店小二給自己也送上來酒菜。
其實,僅僅就紀嘯招呼店小二所上的酒菜的種類,也從另一個側麵顯現出紀嘯的心思縝密。同樣的種類,自然是可以因為同好而拉近雙方的距離。最重要的一點則是:年歲大的人,由於各種器官的退化,其實對於任何的山珍海味也都基本上等同於味同嚼蠟。隻是由於多年的習慣,對於以往的一些嗜好有些偏執性的執著而已。就如毛偉人愛吃紅燒肉一樣,到了那樣的層次,想吃何種珍稀之物能吃不到?隻是他認為紅燒肉好吃、那就得吃罷了。
‘食、色’兩項本就是人的本源需求。‘同好’的結果,自然是能很快的拉近雙方的距離。“嗬、嗬!看來少年人也有老朽一樣的偏好啊!老嘍、老嘍!其實,隔日的就來這‘客來喜’,老朽隻是喜喝這裏自釀的老酒而已。甘醇而不烈!實是好酒啊!”老者含笑看著已經坐下了的紀嘯,已經有些自說自話、嗓音蒼啞的開始搭訕著開口了。
“老人家不必如此說來。在下不善虛言,其實在下乃是首次的來到此處。至於孰優孰劣,在下實是不知。飲食者,果腹也。在下也隻是在效仿老人家而已。讓老人家見笑了!嗬嗬!”紀嘯笑臉兒相陪的忙解釋到。對於年歲大的人,既不要表現得虛情假意的過於誠惶誠恐,又要實話實說的表示出必要的尊重。年歲大的人(除了老糊塗的以外),大多世故得已經人老成精;過於的虛假吹捧,反而會讓他感覺到你是在應付他而引起他的反感。
“嗬、嗬!年輕人寒氣外露、內蘊孤傲、目顯深邃、言語有度,實乃不世之人傑也!看你如此的打扮、卻又手提腰刀,想來乃是固習所至也;當能是文武兼通。先賢有言:順,不妄喜;逆,不惶餒;安,不奢逸;危,不驚懼;胸有驚雷而麵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也!少年人好自為之吧!依老朽的老眼觀之,少年人前途不可限量啊!”老者顯得平易近人的蒼首連點的蒼啞的緩緩對紀嘯讚譽到。
不能說老者對紀嘯的評價是一針見血的精確。但老者現在還顯得有些過分的對紀嘯的評價,則更加顯現出老者的睿智和不俗。無法預知的未來的人生之路,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需要有先期的基礎和內在的潛能作保證。至於結果會如何?則也要看人的際遇而定。不過,老者恍若已經完全的看透了紀嘯的內心的判斷,則也讓紀嘯內心裏大感驚詫的暗呼:看來還真是遇到高人了!
“老人家謬讚矣!”紀嘯麵現訕然連忙自謙的搖手說到。“然而,在下始一上樓,也確實就感覺到了老人家的清奇古韻之風、凜然不群之氣,故而才貿然的過來打擾了老人家。在下失禮,還沒請教老人家的台甫如何的稱謂。望老人家不吝告知,在下也好重新的拜見。”來而不往非禮也!紀嘯適時的對老者進行了恭維之後,也及時的把話題避開了自身而轉移到了老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