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嬌女亦善(1 / 2)

“怎麼?你的出身來曆還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嗎?緣何這樣的礙難?難道你這個人是不為世間所容的人?”霍成君見紀嘯隻是低著頭仿佛陷入了沉思似的一直沒有開口,就又嬌聲的催促到。

不為人世間所容?我不是不為人世間所容,而是人鬼難辨的連我自己都不弄不明白!心裏暗想著的紀嘯,微抬起頭平視著霍成君。見霍成君還是滿臉期盼的望著自己,一副‘小女孩兒求知欲’旺盛的樣子,就不得不幹咳了兩聲躊躇著說到:“咳、咳!昨日紀嘯已經向夫人稟明了在下的出身來曆……”

“本小姐今日出門時急迫,未向母親問明。你就再向本小姐說一遍又有何妨?真是的!咋說幾句話就這麼礙難哪?說話咋就不像你人生得那樣的有風標哪?”可能是霍成君感覺紀嘯想推脫不說的讓她去問霍顯,就不有自主的脫口搶白到。由於話說得太急,語意中不知不覺的帶有了誇讚紀嘯樣貌的詞句,霍成君自己卻還沒反應過來。

“小姐海涵!非是紀嘯之出身有何不可告人之處,實是紀嘯感覺有些辱沒了祖輩。故而,紀嘯才躊躇難言。小姐想要知道,那紀嘯就說予小姐又有何妨?紀嘯乃巴蜀西充人士,先祖乃是當年滎陽救駕的紀公諱信。也許是紀嘯的樣貌有些酷肖先祖,故而才與皇族之人相像。紀嘯家道中落後,又讀書、習武兩不就,父母雙亡後在下變賣了菲薄的家資安葬完父母,已經是身無分文的流落街頭。本想前來京城闖蕩一番,給自家尋一條出路。可是,天子腳下,亦不養無用之人。故而,因在下夜半無過宿之處而流連街頭,被夫人見到後才領到了別院。”仿佛背書一樣的紀嘯,聲音低沉、緩緩的又把自己自編、自導、自演的出身來曆,幾乎是原封不動的又向霍成君重新通稟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啊!……”側耳凝神聆聽著紀嘯數說的霍成君,仿佛是喃喃自語的說到。對於劉邦對待替他而死的紀信的薄情寡義,在大漢朝雖然幾乎是人所共知,卻又是一個莫大的忌諱之事。現在這個時代,由於皇權畢竟乃是至高無上、恍若神明一樣的存在。勢大如霍氏這樣大漢朝有史以來第一外姓家族者,其家族成員也不敢對大漢朝的開國皇帝劉邦輕易地加以評論。因而,從開始時就表現得恍若‘天不怕、地不怕’的霍成君,也開始沉吟、思忖著一時不好開口。

想當然耳!一個‘城隍’的陰司爵位,對紀信的後代來說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而作為紀信的後代,還要秉承著祖輩紀信忠義雙全的品德,不能去做一些讓人不齒的謀生之計,反正經商、唱戲等下九流的營生肯定不行;可能家裏有倆錢兒還得秉承祖訓接濟孤老。這樣一來,或許沒有多少實際收入的紀氏,也就難免會家道中落了。

聽紀嘯說完後,並不愚笨的霍成君的俏臉上露出了悵惘和些許憐憫似的表情,仿佛還沉浸在對紀嘯的數說回憶中似的、自顧自的喃喃著:“也勿怪你這個人風標上佳、傲骨錚錚啊!大漢朝誰人不知當年紀將軍的高風亮節、忠肝義膽?身為紀將軍的後世子孫,自然不能辱沒了遠祖的清名啊!其實、其實,本小姐雖然不安閨閣的經常遊覽長安城;但,但本小姐又何曾欺負過良善百姓?本小姐也隻是對那些欺壓良善的豪門紈絝、地痞無賴略有懲戒而已。本小姐還經常的去看望親手勞作、布衣自織的張家嬸嬸哪!還曾向張家嬸嬸求教技藝哪!……”

自言自語的霍成君,雖然有著豪門嬌女的驕縱、刁蠻的一麵;但畢竟由於年少、可塑性強,亦不乏少女的良善、心性柔弱的一麵,喃喃自語中仿佛又是在向紀嘯解釋著一些什麼。其實無他,霍成君也隻是出於對風標俊逸的紀嘯心生好感的同時,再加上對紀嘯的祖輩紀信的崇敬,而有心有所感而已。霍成君口中所說的‘張家嬸嬸’,很可能就是這個時代以廉潔著稱的張世安的夫人?家族的地位等級所限,霍成君也不可能同平民百姓有什麼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