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頭腦中這些仿佛‘玄之又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存在的記憶中的東西,紀嘯現在已經是聽之任之的徹底麻木了!也不去絞盡腦汁的追根求源了!尋不到任何的脈絡、隻能是自己先信以為真的這些思維存在,紀嘯現在也隻能是歸結為‘上天可憐失去自我的自己,恩賜給自己了一些安身立命的本錢’!
在熱氣蒸騰的大浴桶中洗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仿佛身上每個毛孔眼兒都被泡開了舒爽無比的紀嘯,穿上了早已經被人給放在浴桶旁的幹淨、整齊的衣衫,感到像換了一具軀殼一樣的的有一種清新的感覺。還行!低頭打量著剛剛換上的衣衫紀嘯暗自的點頭。
並沒給自己一身雖然質地‘優良’、在規格上卻表明是奴才身份的短打衣衫,而是給了自己一身普通的長衫。看來霍顯暫時還是把自己當成了一位‘客人’!雖然自己這個‘客人’品級不夠高貴,總比把自己當成奴才強啊!同樣有著男人倔強的‘自尊’的紀嘯,心裏不無自嘲的想著,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紀嘯黝黑的長發,自然也用一條絲帕替代了草繩隨便的綁紮,顯得飄逸而瀟灑。至於那把破爛刀鞘的斷刀,則已經被家奴們暫時給沒收了!
紀嘯想要男人的自尊。然而,在紀嘯剛剛被領進大堂麵見霍顯,就已經被自己軀體的自然反應所無情的打破!“咕嚕!”本就進食不多的紀嘯,經過了一陣霧氣蒸騰的全身搓洗之後,自然是腹內早已經消化得空空如也!已經換成了丫鬟領路的紀嘯,剛剛被領著邁進大堂,還沒等打量一下‘妖嬈野鳥兒’的霍顯在明亮的、豪奢得粗如兒臂的燭火映照下又是一副什麼樣的樣貌,自己的肚子就已經發出了‘強烈的抗議’!
“噗嗤!”高坐在大堂正位上、擺出了一種高高在上姿態的霍顯,不由得又發出了一聲嘲弄的笑聲:“本夫人今天怎麼遇到了你這樣一個冤家?看你小子還頗順本夫人的眼,本夫人今天就好人做到底吧!去!給這個‘餓鬼’弄些吃食來!”故作腔調兒的霍顯,炫耀似的邊對紀嘯說著與其身份極不相稱的輕浮話語,邊對侍立在一旁的近身丫鬟吩咐到。
麵對著大漢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霍光的一品夫人,紀嘯並無任何的畏縮,微抬起頭看向趾高氣揚的高坐在大堂的正位、自以為崇高無比的霍顯。現在,紀嘯也根本沒多少心思來‘欣賞’一下這位一品夫人的‘風采’,心裏想到的全是自身本源的需求。因而也就不知不覺的、出乎於自然反應的順嘴鬱悶的說到:“那就好人做到底吧!在下已經數月未嚐到過酒水的滋味兒了!拜托!”
“咯、咯、咯……!”霍顯又是發出了一陣浪笑的上接不接下氣兒的說到:“好、好、好!不卑不亢的淨說些實話!你這小子本夫人還真是有些喜歡了!那就把本夫人窖藏的好酒給他也拿來一壇吧!不錯、不錯!本夫人確實沒有看走眼!”洋洋得意的自我誇讚的霍顯,接著吩咐著已經邁步往外走的近身丫鬟道。
“夫人說得好酒是……?”停下腳步領受霍顯吩咐的近身丫鬟疑惑的問到。“小蹄子一點兒也不領會本夫人的心意!就是留給老爺的那幾壇酒啊!還不快去!”霍顯張嘴就罵的的衝近身丫鬟斥責到。
呦嗬!還把讓霍光喝的好酒給我拿來了!這可得謝謝這個‘蕩婦’!胃裏已經‘饞蟲’蠕動的紀嘯,這次可是十分真誠的俯身抱拳深施一禮:“紀嘯多謝夫人一飯之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