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雪紛大叫:“吳秦——!”
吳秦頭也不回,說了一個Gmail的電子郵箱,道:“當你也覺得能舍下一切,可以用這個電子郵箱聯係我,其餘的一切,我都不會去理了,吳秦已經死了,或者說,磐涅了。”
他唱著歌:
每個人都曾渴望成為飛行的鳥
在天空和太陽之間穿行
飛過那無窮的漫漫荒野
自由在大地上空飛揚
來吃一口夢做的晚餐
把世界放在胃裏化成血
感覺到海洋的飄蕩
衝垮了雲和腦體心髒
永遠沒有夢的盡頭
永遠沒有不滅幻想
永遠沒有夢的盡頭
永遠沒有不滅幻想
是誰把我們留在這裏空悲切
不能展翅血的生命翱翔
想當年狂雲風雨
血洗萬裏江山
白光閃耀煙霧迷漫黃沙滿天蒼日清嵐……
***
蘇黎世,在克裏特語裏的意思,是“水鄉”。瑞士有那麼多美麗的湖泊,巍峨的雪山,卻把所有水的柔媚雪的清澈,盡數給了這神話中遍布黃金的小城。蘇黎世人把它喚作“小小的大城市”,言下無盡的驕傲。
昔日羅馬皇帝的小小關卡,如今舉世聞名的世界金融中心;曾經以手藝人和雇傭軍組成的小城鎮,現在吸引全世界億萬富翁們流連定居的天堂;作為瑞士最大的城市,蘇黎世雖然讓出了首都的位置,但卻依舊保持著它金融和文化中心的地位。
有人戲謔說,在蘇黎世,人人腳下都有黃金,每一天每一分鍾在班霍夫大街調動的資金都是天文數字。可金融業如此發達的地方,生活步調卻是如此緩慢悠閑,一洗其他金融大都市的擾攘紛繁。
蘇黎世湖畔。
陰雲遮日,湖與山在灰灰朦朦之中,山青水秀,小鳥飛飛落落,情趣無限。一艘遊輪正從遠方駛來,湖水清清,與河水相連。時時可見水鳥遊弋,自由自在。白天鵝、黑天鵝,懶洋洋蹲在自己久居之鄉。兩邊教堂、古道,羅馬數字標誌的時間仍很醒目。現在是黃昏。
河之左是老區,老城小石塊鋪砌,高高低低、彎彎曲曲,尚保持古城堡小鎮的特點。
有人說,成功的男人都有一個女人,一群孩子,和一條狗。
他沒有女人,也沒有孩子,隻有這條狗,還不算太糟啊。
這條狗聞到了香腸的香氣,朝香氣的來源直奔而去,連主人的呼叱都不顧了。
香腸的主人是個年輕的小姑娘,雖然正在啃著讓狗狗豔羨的香腸和土司,卻是一臉淒然,似乎淚痕猶在。
“死饞鬼,不會連這個小姑娘的東西都想搶來吃吧!”狗主人用精純地道的德語笑罵著。
小姑娘看到這狗主人的臉,英俊而飄逸,留著胡子,更顯得卓爾不群,最重要的是,黃種人!她用英語囁嚅著:“不好意思,請問一下,你是……中國人嗎?”
狗主人微笑了一下,用普通話答:“是啊,你也是?”
小姑娘欣喜道:“嗯!我是廣西人,我叫唐寧,你呢?”
狗主人:“哦,唐寧,我也是廣西人啊,我叫……Handsome。”
唐寧重複了一句“Handsome?嗬嗬!你的中國名呢?”
Handsome道:“這個嘛,出來太久,給忘了,你就叫我Handsome吧?見到一個中國人可不容易!更何況是廣西老鄉捏!”
唐寧:“廣西哪裏啊?我是柳州的。”
Handsome道:“我桂林,哈,這麼說,你也說桂柳話,是不是?”他最後那句是用桂柳話來說的了。
唐寧高興萬分,也用桂林話來說話:“真是太巧了,我姐姐在桂林工作,我在國內的時候經常去桂林的!”
Handsome道:“你在這裏是不是碰到麻煩了,見你好像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