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誌國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虛以委蛇兜圈子，這樣看門見山的說話，反而讓林夕一怔。不過隻是幾秒，她很快從善如流的點頭，正好她也不喜歡拐彎抹角。
“趙澤來找過我們，提醒我們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他說你現在一個人。”
何誌國的表情很平靜，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情緒，林夕拿不住他話裏的意思，“不好意思，他太魯莽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家父喜歡喝酒，他一直崇尚酒品如人品，認你做幹女兒的事情，從那晚上喝酒之後，他就決定了，隻是你後麵的表現讓他略有失望。”何誌國正色看著林夕，“你太過獨立，隱忍也太多。”
趙澤的所作所為，以及何家人的反應都在林夕的預料之外，她靜默半晌，“那現在呢？”
“你的事，我們知道個大概，大家都覺得你很不容易，所以也想做點什麼。”
這是同情？還是憐憫？還是道貌岸然的另有所圖？林夕妄圖從何誌國的表情裏尋找到蛛絲馬跡，可什麼都沒有。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很想問他們到底想要什麼？從自己或者是從趙澤身上。
但最終隻吐出兩個字：謝謝。
“你這病要住多久的醫院？”
“可能三五天，也可能三五月，無所謂，我反正沒地方去的。”林夕苦笑。
且不管何家人到底打得什麼主意，隻是她答應下來，那就算是承趙澤的情了。
“如果你願意，可以跟我們會麟州，那邊畢竟是我們的本家，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照顧到。醫院方向，我可以馬上安排。”何誌國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林夕的思慮他自然看得出來，隻是他們都不願意主動提。
“不，不用了。”真去麟州，那不成菜板上的魚？林夕最討厭的就是被動的感覺。“畢竟我的工作和生活都在這座城市，也沒辦法說走就走的。老爺子還在濱海嗎？”
“在的，他今天去見幾個老戰友了，所以讓我過來看你。”何誌國翻動手機上的日程，“如果你想見他，我可以幫你安排。”
國家領導人會晤嗎？還是明星簽約？林夕心裏不知道怎麼就覺得厭惡起來，厭惡這些官場上的人，帶著的那股優越氣勢。
她抿了抿嘴唇，“那麻煩你，我想今晚就見。”
“這麼急？”這倒是讓何誌國著實意外。
“擇日不如撞日，我想今天就奉茶，早點把這事兒定下來。”她就是要他震驚，要他們都震驚。她垂下眼眸，露出一絲憂傷，“一個人太孤單，也許這樣能讓我的病好得快一點。”
“好，好，我回去立刻跟爺爺說。”小時候身體不好，進醫院進到心裏陰影，何韻依最討厭的就是醫院的消毒水味。她在外麵轉悠一會兒就跑回來了，正好聽到這裏，拉著何誌國的胳臂就開始撒嬌，“爸爸，我們現在就回酒店找爺爺吧？”
她冷不丁的闖入，揭示了何誌國的謊話，他說何老爺子出門見朋友了。林夕心裏冷笑，可表情卻絲毫沒變，就像沒聽見一樣，眼神遊離，好像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