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畫了有十多張,交給了首長,首長可能也不太放心,找來了醫院的院長和一個懂中草藥的醫生,醫生看了連連點頭,興奮的說:
“這是誰畫的?畫的太像了,我也就是認識,一點都不會畫,這個辦法太好了,我怎麼沒有想到呐。”
院長更高興。“既然對中草藥這麼熟悉,他肯定也會看病,讓他到我們醫院來吧,正缺醫生那”
“你就別管是誰畫的了,沒有問題就送宣傳隊,讓他們油印出來,派人發給各個部隊越快越好。”首長吩咐。
自從有個這本小冊子,紅軍部隊很少再有中毒事件的發生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還是劉虎自己不願意去,首長並沒有讓劉虎去當醫生。他還留在我們警衛班,但從來沒有穿過紅軍的衣服,偶爾也會消失一兩天,又悄無聲息的回來。首長也不過問。
有時候看到他和首長長時間的談話,兩個人好像在爭論什麼問題,照例說的都是湖南方言,我也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麼,但能看出來他們都不是很高興,有很多次他們都是這樣,雖然如此,並沒有影響到他們之間的感情,就像兄弟之間,說過了也就過去了。
有一天我和劉虎陪著首長上一個山坡查看地形,有人向首長打冷槍。劉虎好像覺察到了首長有危險,迅速的擋在了首長的前麵,把首長撲倒在地,我感覺子彈應該打在了劉虎的身上,他卻一點事沒有,我還沒找到子彈是從哪裏打過來的,他撿起一塊石塊扔了出去。
在距離我們六七十米的地方我找到那個人,看到石塊深深的嵌進了那個人的腦袋,槍還在他的手裏。這麼遠的距離能用石塊打死人,可能隻有他才能做到吧。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親手殺人,是用石塊而不是用槍。劉虎從來不摸槍,這一點和首長很像,首長指揮千軍萬馬,也是自己從來不帶槍。
長征終於結束了,中央紅軍勝利的到達了陝北。“西安事變”後,全國掀起了抗日的熱潮。一天,幾位首長和劉虎談了好長時間,好像是讓他幫助完成什麼任務,劉虎答應了,經過幾天的準備,劉虎帶著幾位同誌走了,這是我見過劉虎最後一麵。
過了幾個月,那幾位同誌都回來了,劉虎卻沒有回來,又過了半年,劉虎還是沒回來。以前雖然他也經常走,可是過一段時間就回來了,沒有間隔這麼長時間的,我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是不是劉虎不回來了,還是遭遇了什麼不測。我終於憋不住了,問首長劉虎的情況,首長沒有直接回答我,我也沒敢再追問。
“姥爺,劉虎真的走了?太可惜了,革命馬上就要成功了,他要是不走,肯定也能當大官。”曾凡說。
“你別插話了,讓姥爺接著講。”胡靜也聽上癮了。
王貴什麼也沒說,倒是聽得挺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