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深夜溫度很低,又刮起了風,吹在窗欞的縫隙回響著尖銳的哨音,聲音不大,但也讓人感覺到刺骨的寒意,床上睡熟的人把被子一直蓋到了臉上,隻有三分之一的頭露在外邊。兩個身影悄悄的摸到了曾凡的房間門外,正是跟蹤曾凡而來卻先到了的野獸和美女,聽了一會兒裏邊沒有動靜,輕輕一推,門鎖上了,野獸鼓搗了一會兒,門打開了,兩個人躡手躡腳的摸到床邊。
床上的人麵朝裏邊正在沉睡,絲毫沒有警覺,野獸凶惡的臉更加猙獰了,把帶著消音器的手槍對準了床上的頭顱,他不敢用刀,因為他不能保證能一刀就結果對方的性命,一個能單槍匹馬就解決了他們四個凶悍的兄弟的人豈是好對付的,雖然剛看到曾凡時他倆還有些懷疑這個還沒有長大的小男孩是不是殺死他們四個人的那個人,但他們調查過了,這幾天隻有曾凡一個人來到喀啦昆小鎮,隻有他一個人進入到沙漠,到了關鍵的時候,對於他們這些刀頭上舔血的人來說,以最簡捷的方式和最快的速度解決敵人,才是保護自己最好的辦法,像電影裏那樣,用槍指著對方,還和對手絮絮叨叨的對話,那是愚蠢至極,隻有傻瓜才會那麼做。
一聲沉悶的槍響,一股血箭噴濺而出,濺了野獸手上胳膊上都是,槍聲不大,強力撞擊的震動可不小,窗台上的兩個空酒瓶子被震得掉了下來,美女身手不凡,一個跨步伸手接住了一個,可是還有一個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野獸本想把床上的屍體翻過來看看,怕聲音驚動了別人,最好還是快速的離開了房間,他們還想拿走雙肩包,背包卻牢牢地綁在床上,隻好放棄了。
他倆再淡定也不敢殺了人還留在客棧裏,野獸和美女沒有從門出來,招待所的門到了晚上就用一把大鎖頭鎖上了,野獸能打開,就像打開曾凡房間的門一樣,但那樣太麻煩,沒有從窗戶跳出來更快捷。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車前,野獸的屁股還沒有坐穩,脖子上感覺到一絲涼意,最後的意識就是一絲冰冷的涼意,他應該感受的更多一些,比如驚恐,比如後悔,比如不甘心,可是什麼都沒有來得及,噴完一腔熱血後,腦袋就耷拉下來,一點釋放快感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假如他的靈魂還不甘毀滅的話,他給自己最深刻的總結就是: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輕視自己的對手,哪怕他是一個嬰兒。
美女也遇到了問題,汽車打不著火了,能在沙漠上跑的汽車都是上百萬的好車,會出現打不著火的故障少之又少,可就在緊急的關頭發生了,你越著急越容易出事,事情大抵都是這樣子的。試了幾次都無濟於事,使勁的砸了幾下方向盤,決定放棄這輛車。
當她爬上野獸這輛車副駕駛座上的時候,發現野獸也沒有發動汽車,難道這輛車也發生同樣的故障了嗎?想到這個,她就應該會想到的更多,但是沒人會給他那麼多的時間,曾凡更不會讓她想入非非,幸運的是她回頭看到了曾凡的臉,模模糊糊的好像在對她微微的笑,因為她是美女嗎?當然不是,對她來說這是她見過的最猙獰可怕的臉。她自認為自己是一個身手敏捷的頂尖殺手,有很多的高手都在呼吸之間就倒在她的麵前,這時她卻什麼都沒有做,是什麼都來不及做,甚至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那道寒光像一陣風一樣自然而然的吹過她的粉頸,沒有痛苦也沒有快感,什麼都沒有。